第五百一十五章——牵线
夜答应得毫不犹豫,长生却也没有觉得有任何意外之处，她知道夜只要有空的话，都是愿意陪她玩的,不会拒绝她。
正因为她心里有这样的笃定，才敢给夜抛下这样的鱼钩。
她实这时候并不是真的需要玩什么戏法,而是有她自的安排。别看她平常乖巧自然，一副畜害的纯净模样,内里却揣着小半缸墨水，等必要的时候，才会晃出些不易被察觉的小坏来。
夜道：“要如何玩？”
长生站起来：“你此稍候片刻,先去取些戏法需要用到的物，很快便回。待取回来了,再详细告知你。”
夜坐得笔直,道：“好。”
长生瞥了她一眼,快步走到门口穿鞋,之后沿着竹廊道快步跑动起来。
途中她特地绕了一番路，经过了浴房。
这个时段,师清漪和洛正浴房里沐浴。
如果此刻是现实世界里,要是没有遇到什么突发情况,长生绝不会她们二沐浴时去打扰她们。尤师清漪听力极佳，脸皮又薄,一旦她知道外面有经过，必然会惊得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
但现梦场，长生即便经过了浴房的窗外，看见那窗子透出朦胧的灯色，却也知道里面实是空一的。
浴房里安静极了，没有任何声音。
梦场的幻影,必须造出这类幻影的梦主眼前才能存。就算此刻长生的潜意识逻辑里，师清漪和洛正浴房里沐浴，但长生站屋外，并没有亲眼见到她们，她们二的幻影自然是消失的状态。
除非长生现突然推门去，让那浴池的景象跃入她的眼帘，她才会自然而然地看见浴池里惊慌失措的师清漪。
以她对她家阿瑾的了解，她完全以想象到她家阿瑾定然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攥着她家阿洛一起沉入浴池的水中，躲起来。
长生想到这，站浴房外面弯着眼睛笑起来。
但笑着笑着，她的笑意却又有了几落寞。
她想阿瑾和阿洛了。
如果她能回到真正的阿瑾和阿洛边，去她们的梦场里，与她们想见，那该多好。也不知道她们的梦场是什么场景，若是那场景里能够有姑姑的存，她和真正的阿瑾，阿洛一起，造出姑姑的幻影，一家四口梦场相聚，再……
再……让夜也过去。
才算她心目中的团圆。
长生寂静的浴房外面驻足片刻，继续往前走，来到书房外。书房的灯也是亮着的，司函正看折子，但长生知道司函的幻影现实并不里面，除非她走去，才能见到司函。
梦主梦场中保持清醒，实是很悲的一件，面对这些虚缥缈的往昔温暖，只能假装这一切是真实的。
长生收敛心，面上换上微笑，推开了书房的门，唤道：“姑姑。”
司函的目光从桌上铺开的折子上收回，瞥向长生，她以为长生是过来央她睡觉的，道：“这有一些折子要览，尚需些时。你是困了，若是觉得困倦，便和瑾儿她们先歇下罢，早些睡，不必等。”
“姑姑，不急。”长生道：“阿瑾和阿洛浴房沐浴，得好一阵才会出来，时充裕得很，你安心看折子便是。”
司函：“……”
这能安心？
一起沐个浴，需这般久，不将她气死便算不错了。
“那你过来书房做什么？”司函问长生。
长生走到另一处桌案旁，那桌案上搁着一个竹篾编织的小篮子，她将这小篮子拎手中，回头对司函道：“与夜玩戏法，便过来取这个篮子，玩耍时得用到。”
司函平素忙碌，不常到这山林中来，而每次见到夜时，夜都很是寂然，也未曾有多话，是以司函从未见过夜陪长生玩耍时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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