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雪晴拿出一份清单，递给秦夜，轻声道：“这是初步拟定的交易条件，我父亲说过，不管你接不接受，他就出价这么多。”
秦夜读完清单，额头青筋绷起，低声骂道：“常宇飞这个老匹夫，居然敢压价，难道就不怕我翻脸吗？”
常雪晴捕捉到秦夜话语中的不忿，她也知道这个出价有点低，但父亲叮嘱过她，无论秦夜说什么，都不要修改出价，秦夜最后肯定会主动妥协。
秦夜将清单揉成一团，恶狠狠地盯着常雪晴，漠然道：“你们算错了对手，这个出价就是在侮辱我，你还是感觉卷铺盖走人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常雪晴没有害怕，眼眸一弯，满是笑意，她感受秦夜是故意虚张声势。
“你的时刻预备和蓝刺只有我们能修，而符文开发协会掌握有最强符文枪械的制造技术，你真想和我们断绝关系？”
秦夜握紧纸团，忍住爆发的冲动，幽幽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大不了扔掉时刻预备和蓝刺，装备对我来说只是锦上添花，没有决定性的作用。”
常雪晴捏了捏衣角，秦夜的语气渐渐冰冷，和他的距离也在拉远。
这是在透支他们之间仅有的感情，常雪晴心中清楚，在这一瞬间，她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常宇飞算是最了解秦夜的人，但人心难测，他充分利用了当前局势，结合常雪晴的前期工作，让秦夜失去回旋余地，不过节省这么一点资源真的值得吗？
常雪晴和秦夜相处的时间很短，但秦夜身上的特质深深吸引了她，秦夜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枪手，他懂枪，也会造枪。
通过对秦夜生活的细致观察，常雪晴内心渐渐有了决定，只有跟着秦夜才能完善她心中的构想，或许很多东西依旧未知，但最关键的是海格留在了他身边，而且短时间不会离去。
常雪晴下定决心，干脆道：“我愿意改变出价，但这需要时间。”
秦夜顿时愣住，他也在犹豫，常宇飞的出价远低于他的底线，而常宇飞的亲笔信也打动不了他。
常雪晴很快离开会客室，她需要和父亲详谈，尽可能地说服他。
在会客室门口，海格迎面碰上常雪晴，两人相视一眼，没有对抗。
“你还有多久？我的人已经带来了。”
海格语气平淡，眼中却是带着止不住的喜悦。
常雪晴感受到压力，横了海格一眼，冷声道：“你就先等着吧，我也说不准用多长时间。”
海格上下打量常雪晴，而后挺起胸口，同时缩短裙摆，脸上满是轻蔑的神色。
常雪晴小脸微红，不屑地啐道：“你真是恶心，居然穿这种有暗门的衣服，你以为秦夜是什么人？”
海格冷哼一声，嘲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也有这个资本。”
常雪晴跺了跺脚，突然想到一件事，秦夜在途中救过一个名叫艾瑞娜的女人，她的身材和相貌不比海格差，结局却是异常凄惨。
“你知道艾瑞娜吗？那个蛊惑十几个佣兵卖命的女人？你知道她的下场吗？”
海格沉默下来，悄悄把裙摆放下，而后转到一边。
常雪晴轻笑一声，离开指挥中心，通过专属通信车联系上了常宇飞。
“你的出价不合适，我决定提升50%，你有什么意见？”
常雪晴知道如何对付她的父亲，那就是学习海格，用最直接的话让他闭嘴，避免过多的交涉。
常宇飞许久都说不出一个字，最后长叹道：“你这就把你的老父亲给卖了？协会的利益在你眼里一文不值吗？”
常雪晴咬了咬牙，语气坚决道：“不要再谈，我已经想好了，也是你的建议，今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会在秦夜手下锻炼，一些东西就不用太在乎了。”
常宇飞顿时噎住，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秦夜居然真勾引到她的女儿。
“好吧，这是你的选择，但我要讲清楚，你一定要拴住秦夜，让他再杀几头青铁阶异兽，而且不能分出去，最好全卖到我们这里。”
常雪晴有些羞赧，但没有反对，轻声答应下来。
得到父亲的准许，常雪晴更换出价，面对这么丰厚的条件，秦夜不知如何感谢，只得表示以后会多多照顾符文开发协会的生意，同时鼓励常雪晴，允许她旁听F区佣兵协会的核心决策会议。
不知是不是专长【表里不一】起作用，秦夜明显感知到自己的刻意，他说的一些话自己都不相信，但却能完整流畅地说出来。
常雪晴没有被秦夜的话所打动，她点点头，客套几句后便准备离开，临走时深深看了秦夜一眼，轻声道：“时刻预备和蓝刺的修复工作很快就会开始，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意见，你是它们的使用者，应该对最了解它们。”
秦夜莫名地有些怅然，很快答应常雪晴，没有表现出异常。
在常雪晴走后，海格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来。
“药剂师我已经带来，他们正在修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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