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子白『摸』着下巴想了想，沉思道：“他们应该在背后说吧？”
多稀罕呢？
算再不把边子白当回事，可他内史令，大夫的身份可不是假的。有资格说他的人，恐怕也要掂量一下身份，同时卿大夫们可不会和边子白有什么利益冲突。至于哪些还没有进入官场的年轻贵族，路缦的『性』格，估计他们说，她敢动手。
面对边子白的询问，路缦有点无语道：“恐怕没人敢当面说吧？”
“那行了，管的了人做事，还能管得住人说话不成？做真实的自己，让别人去说吧！”任何一个人，算是凭借努力获得的成，也遇到有红眼病的人说些个闲言碎语。这种事，边子白算是有心去管，也会无力收场。既然死活都这样，让他去吧。
这种后世的处世观，确实让路缦有种眼前一亮的惊艳。
临走时回眸一笑的灿烂，宛如让人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之，充满了爱意的温暖。边子白傻笑着，对赵武说道：“是不是很美？”
作为奴隶，却要担负家臣的职责，赵武的心很累。
这个时代的秦人其实是很无趣的一群人，太死板，尤其像是赵武这样的武夫，更是如此。他贼兮兮地看了一眼身后，确认路缦已经离开了，心头暗忖：“好看有什么用？女人在家不是生孩子做饭的吗？”
好在他没敢说出来，不然指不定传到路缦的耳朵里，他又要倒霉。
再说孙伯灵。
自从和边子白在国相府门口分别之后，他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似乎给人一种有心事的样子。子蒙以为他是有心事，没有多问。毕竟是小孩子，他一个老头去琢磨也想不明白，如说想家了，想小伙伴了之类的，要是让子蒙去解决，他会崩溃的好不好。
只不过，孙伯灵一直在摆弄边子白留下的阵法，‘却月阵’虽然很神秘，主要是第一次出现在战场，还是一个注定不可能被载入史册的战场。可一旦揭开了阵法神秘的面纱，似乎这个阵法要其他阵法更加简单。
稳固的后防，根本不用担心的侧翼，这样的阵法对于主将来说，确实少了很多的麻烦。
子蒙也乐的看孙伯灵沉『迷』于军阵之，当然他懂得的阵法也不多。更让他憋屈的是，他会的，孙伯灵都会。孙武什么人啊！孙家的家族绝学，怎么可能连子蒙都镇不住呢？
“乃翁，您说‘却月阵’前面的一道防线会不会是关键？”
这日下午，孙伯灵很乖巧的在子蒙边摆弄着阵法，突然，他仰起头问道。子蒙低头看了一眼阵法，两天的时间，一套阵法说研究通透了，绝对是自欺欺人，但熟悉是毫无问题的。子蒙可没有教授孙伯灵任何学问的念头，真要这样做的话，他会被打击到早登极乐的。
不过，对于孙伯灵，子蒙是非常喜欢的，甚至有过念头将子氏族嫡女嫁给孙伯灵的想法，可惜他膝下无女，至于兄长子思，他虽然提出了要求，但子思并没有答应下来，说要想一想。子氏嫡女的身份很高，作为联姻的价值更是无法估量，如果将这种期待放在一个才十岁的小孩子身，对子氏来说，太过儿戏了。
“阵前唯一的一条防线是这个车阵，平常的车高不过人胸口，垒以砾石之后，战马也无法撞开。肯定很重要。伯灵，你为何会问这个？”子蒙好的问道。
在他看来，孙伯灵不会如此肤浅，一道不足一人高的‘墙’而已，真的那么重要吗？
可是孙伯灵却固执道：“大夫说过，弩弓不能杀敌，只能却敌，此阵关键不在其表，而在人心。可是我是想不明白，阵法之何处可以和人心相对应。想来想去，是这道车阵，高不如土墙，还有一种随时随地能冲破的可能。”
子蒙气地冷哼一声：“这个边子白，喜欢故弄玄虚。别听他的……”
没等他说完，孙伯灵突然雀跃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孙伯灵明白了，可子蒙糊涂了。他有种被愚弄了的感觉，边子白不会孙伯灵还要妖孽吧？但是，他真的很想听孙伯灵对阵法的感悟，问道：“伯灵，你快说说，你明白什么了？”
“雄城高墙会让敌人心有畏惧，但是一道随时随地可以越过去的土墙呢？这道墙虽然无法让战马一跃而过，但看似胜利在眼前。敌将甚至会坚信，只要再冲击一次，这道防线会彻底崩溃。但这一切都在先生掌握之，他说人心，正该暗合此种玄妙。”
孙伯灵笃定的继续说道：“可现状是，这道土墙拦不住步兵，却能拦住骑兵。只要敌将放弃战马，让骑兵改成步兵，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冲破车阵，突破到阵。但是没有哪个将领会放弃战马，和训练有素的骑兵，让珍贵的骑兵改成步兵去攻击。所以，从一开始，车阵并非是防御的关键，而是吸引敌军主将不断将兵力投入战场的诱『惑』。”
“但这个诱『惑』是任何将领都不愿意放弃的盲区，看似风雨飘摆，却一直会固若金汤。只要敌军主将没有醒悟，他会一直将军队投入到这个对骑兵很不利的战场。一次次的损失累计起来，能够葬送数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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