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围观的都是街坊邻居，闻言议论纷纷。
大家都知道豆豆的爸爸某次下班回家的路上看见有三个孩子溺水，他把三个孩子平安托到岸上，自己却力竭沉入水中。
他的英雄事迹是上过报纸的。
围观的街坊邻居都觉得江肆月说的对，对老太太指指点点。
老太太脸上挂不住，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在孙子屁股上拍了两巴掌，“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我是不是跟你说过离这家人远一点儿？”
江肆月翻白眼，做戏都不愿意真一点儿，况且这话说得像是丁如春跟豆豆不对一样。
丁如春气得跺脚，“吴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怎么爱着你了？”
围观群众也纷纷声援丁如春。
“吴大娘，您老一把年纪了，这么说话有点儿跌份儿吧？”
“就是！豆豆家虽然不算人丁兴旺，但人家男人个顶个是英雄吧？豆豆爷爷是烈士爸爸是英雄，怎么就教育孩子离远点儿？”
“……”
秦香兰跟老太太担心一一跟了出来，正好听见这些。
老太太神色不变，只侧过头用只有江肆月能听见的音量说了句“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让她们出门了吗？”
这个她们指的是秦香兰和丁如春。
江肆月皱眉刚想反驳，见秦香兰上前一句，“吴姨，孩子不懂事我们不会计较，但是孩子懂不懂事是不是得看大人怎么教？”
吴奶奶见翻了众怒，不敢再阴阳怪气，实打实给了孙子两巴掌，拉着他往回走，“叫你惹事！叫你惹事！”
虎子被打疼顿时哭了起来，他人小思想相对简单，把挨揍的原因怪到了最后一个说话的秦香兰身上，哭着骂秦香兰，“死老太婆，你就个扫帚星！克死公公克死丈夫又克死儿子，是不是现在想克死我？”
秦香兰瞳孔骤然收缩，身子不由自主晃了晃。
江肆月忙扶住秦香兰，目光如冰箭射向虎子，“谁教你说的？”
吴奶奶见孙子真惹了事，嘴上数落：“虎子，别胡说！”同时伸手强行牵着虎子往外走。
“站住！”江肆月松开秦香兰，迈了两步拦在吴奶奶面前。
“你想干什么？”吴奶奶警惕地把虎子拉到身后，“怎么？看我是个糟老婆子带着个小孩子还想动手不成？”
江肆月嗤笑一声，还好这是81年，如果是2022年，吴奶奶一定会躺在地上讹她。她伸手指了指前后左右围观的街坊邻居，“吴奶奶，这么多街坊邻居看着呢！不能是非对错都是你一个人说得算吧？”
吴奶奶往秦香兰的位置瞟了一眼，迅速移开视线，但是对着江肆月又挺起胸膛，“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坏？我们都是邻居不会因为小孩子一句话红脸，你一个劲儿的挑唆什么意思？”
“叫你一声奶奶你还真倚老卖老了是吧？”江肆月翻个白眼，“我坏能有你坏？你一把年纪了连人话都不会说？”
江肆月指了指虎子，“这话虽然是从虎子嘴里说出来的 ，但谁教他的呢？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秦姨要真是扫把星能克死人，第一个就先弄死你！”
秦香兰：“……”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腔羞愤顿时烟消云散。
围观的街坊邻居有人也笑出声，有些就指责吴奶奶。
“老嫂子，这事着实是你不对！人家李家男人都仁义，以前处邻居也从来没跟你们红过脸。人家一个为国捐躯一个舍己为人，留下孤儿寡母咱们不说多照顾照顾，这么背后编排人总不对 吧？”
“就是！自己为老不尊也就罢了还把虎子教得这么刻薄！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厚！吴奶奶，你绣的虎头鞋还放在人家母婴店里代卖。背过身去就编排人家不守妇道，这不合适吧？”
吴奶奶终于听见一句自己能反驳的，忙朝说话的人怒目而视，“我什么时候说如春不守妇道了？你别胡说八道！”
“是我胡说八道还是你胡说八道？我们家妞妞前两天去你们家玩听见你编排人家如春和豆豆，气呼呼地从你家跑回来的。还嫌人家如春给你的钱少！
人家母婴店给你免费展示手工，你卖多少人家如春给你多少。你自己绣活不如人家张姨好，看人家卖钱多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倒是埋怨上人家如春了！”
吴奶奶无话可说，拉着虎子想绕开江肆月走人。
江肆月左移一步堵上她的路，“今天，你必须给秦姨和如春道歉！要不然这事没完。虎子也得给豆豆和一一道歉！
要不然我明天就去街道上闹。我得问问我男人当兵不在家就被人孩子没爹，烈士了会被骂克夫克子，谁还愿意当这个兵？”
“去，江总我支持你！”
“我也支持。”
“我给你作证。”
吴奶奶见人多势众只得让虎子道歉。
虎子大约看所有的人都在说自己和奶奶，不甘愿的朝一一和豆豆道了歉。
吴奶奶牵着虎子要走，江肆月又拦下，街坊邻居也围了过来不让她走。
“孩子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江肆月冷声道：“孩子是道歉了，可是你没有！”
吴朝秦香兰和丁如春道歉。
“香兰，如春是我口无遮拦，你们别见怪！”
秦香兰觉得吴奶奶是长辈，不好意思说不原谅。
但是丁如春最近跟江肆月待久了，也学了她两分，转身回店里把吴奶奶的手工都拿了出来扔给她，“吴奶奶，我们家店小，你还是换个地方卖虎头鞋吧！”
吴奶奶更是悔不当初，她这个年纪只能靠子女供养，掌心朝上就得看人脸色。她把虎头鞋放在母婴店，一个月能有好几块，连儿媳妇脸色都好很多。
却又拉不下脸求丁如春，扔下一句“谁稀罕你仨瓜俩枣！”牵着虎子回家。
等人都散了，江肆月见一一心情不好，就带她回家。路上问了好几遍才知道还是被虎子那句你没爸爸给伤到了。
江肆月只得细声安抚。
回到招待所，一推门却见林时安正想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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