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和赵山两个人志得意满地离开，垂头丧气地回来。
江肆月丝毫不意外。
经过一上午的“休养生息”，她身体恢复了不少，带着两个人去吃午饭。
王磊和赵山汇报上午找屋子的过程。
说是汇报不如说是吐槽更准确一点儿。
赵山看了两户 家。
一户不知道没住人还是没在家，反正没开门。
一户三代同堂住在起一起，江肆月相中的那偏房住着人。
“你比我强。”王磊长长叹息一声，“我一上午只看了一家。要不是我身上一直带着介绍信和身份证明，你们今天中午得去派出所给我送饭。”
赵山啊了一声，“真得假的？”
江肆月也竖起耳朵，眼中带了几分八卦，“什么情况？”
王磊苦着脸道，“我刚敲开门就被扫帚劈头盖脸打了一顿，一边打我还一边骂我‘流氓’。关键我自己都不知道哪流氓了。
我以为打错了，又敲了一遍门又被劈头盖脸打了一顿。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这家人的街坊邻居给扭送着送到了派出所。”
“据我所知，敲门好像不犯法。”江肆月挑眉。
王磊点头，“敲门不犯法。关键我敲的这家人比较特殊。我也是录完口供，听公安说了才知道为什么。”
这户人家就是所谓的一门三寡妇。
三代女人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生活。
最年长的老太太都八十多岁了，这房子就是她的祖产，曾经没收过，但是后来还给他们家了。
她儿媳妇儿就是现在家里的当家人叫秦香兰，五十岁出头。
孙媳妇儿叫丁如春，不到三十岁，膝下育有一子。是家里的独苗苗。
公安听说王磊是要找这家人租房子，直接跟他说不可能。
赵山不懂，“寡妇跟租房子有什么关系？”
江肆月眸光微动，没着急搭话，葱白的指尖在桌面上微敲。
“我一开始也不懂。”王磊从派出所里出来后，还心里不平，又倒回去，买了点瓜子到胡同里找坐着纳凉的老太太们闲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王磊长着一张娃娃脸，阿姨奶奶叫的顺溜，瓜子也递的痛快。不一会儿老太太们就张了嘴，跟他聊了下那家人的八卦。
说到这，王磊脸上有些复杂，“如果有贞节牌坊的话，他们家大概得立三座贞节牌坊。好像跟陌生男人说句话就是不守妇道。
我在派出所看见过她们一家四口。 老太太还好，年纪那么大看不出什么。尤其是丁如春才二十六岁，一脸死气沉沉，说跟她婆婆秦香兰是姐妹都有人信。
倒是七岁的独苗，明明是狗还嫌的年纪，却一脸畏畏缩缩，一见生人就往母亲身后躲。
听老太太们说，秦香兰的丈夫是烈士，所以一家子指着那点抚恤金过日子。”
江肆月皱眉：“一家四口指着一份抚恤金过日子能够？”
现在整个国家都谈不上富裕，抚恤金又能有多少？
“我也问过。胡同里的老太太们说自从丁如春的男人死后，先是老太太跟秦香兰把仅有的金银首饰当了花了一阵子。再后来，就靠糊纸盒做点手工！家里的日子紧巴巴的。”
“啊！”赵山摇头，“好可怜！”
江肆月点头，“那就租她们家的房子吧！”
王磊瞪圆了眼睛，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
“江总，也不是非得她们家吧？这家听起来根本不可能会往外租房呀！王磊只是敲个门都被扭送到派出所。咱们租来房子开门做生意的怎么可能完全不跟男人上门？”
王磊点头，“对！江总，我这么跟你说吧！别看咱们都解放三十多年了，她们好像活在古代一样。就连只公蚊子都别想路过她们家。”
“这样，反正我下午也没什么事。我们一起去看看再说。”江肆月拍板。
吃过饭，江肆月特意绕路回招待所把小一一带上。
林时安自动自发的跟上。
一路上他略微靠近一点儿，江肆月眼刀就嗖嗖朝他射过去。
林时安当着王磊跟赵山不好意思多说什么，摸摸鼻尖老老实实落后一步。
江肆月买了些点心和水果拎着，让三个大男人离得远远的，自己牵着一一去敲门。
开门的还是秦香兰。
她开门开得十分警惕，先打开一条缝，单眼往外看，若情况不对，啪一下就能把们关上。
江肆月笑得牲畜无害，还牵着一个萌萌的那娃娃，秦香兰眼里的警惕这才减了几分，“你是？”
“听说上午我的同事冒昧到访让你们受到了惊扰。我作为他们的领导特意来赔礼道歉。”江肆月抬手示意拎着的点心水果。
秦香兰探出头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神情又放松了几分，语气依旧硬邦邦的，“不用了！你们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们就行。”
江肆月摇头，“这怕是不行！我来，除了赔礼道歉还想跟你们谈谈租房的事。”
秦香兰皱眉，“我说过了，不租！”
说完砰一声把大门关上。
一一皱眉，“麻麻，这个奶奶好没礼貌。”
江肆月摸摸一一的脑袋，“这个奶奶不是没礼貌，只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绑着，快窒息了。所以我们救救她们好不好？”
一一小脸上俱是茫然，不过不妨碍她点头，“好！”
反正麻麻都是对的。
江肆月再次敲门。
还是秦香兰开的门，看见江肆月，眼里的厌恶更甚，“你们这个公司的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不租房！”
说完再次把江肆月关在了门外。
这回江肆月再怎么敲门，门都不再打开了。
赵山“啧”了一声，“看来这回江总也没办法了。”
王磊点头，“不怪江总，这家人实在太难缠了。”
林时安低头看了他们一眼，“就这么放弃的话，那你们就太小看你们江总了。”
南北方确实有身高差。
赵山跟王磊两个大老爷们站在一米八六的林时安身旁，好像小了一号。
林时安抬下巴示意江肆月的位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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