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起，全校同学一窝蜂涌出学校，迎接美好的国庆假期。
人类幸福指数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秦朔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还在想白天考试的题目，担心自己这一个月的努力变成泡沫，越想越烦躁，一脚把路边的小石子踹飞。
赵波低头看着脚边的石子：
“你要暗杀我也得选个大点的石头吧，这么小，给我塞牙缝？”
又问：
“你怎么一个人？”
秦朔郁闷得不行，没好气道：“我怕半个人吓死你。”
赵波：“你平时不是和张捷一起走的吗？他不爱你了还是他也有了心爱的姑娘要做最野的狼？”
赵波的语气比较随和，完全不似平时和江城夹枪带棒恨不得当场踹死对方的样子。
赵波跟秦朔的关系不错，或者说秦朔跟班上每一个人的关系都不错，特别好相处，只要不主动招惹他，对谁都乐呵呵的。
秦朔敏锐地捕捉到一个“也”字，眉眼间的阴霾一扫而空，八卦地凑上去：
“怎么，你有心爱的姑娘了？”
赵波：“嘘，低调，还在追。”
秦朔恨不得凑赵波身上去，被一把推开，又凑上去，眼睛都在放光：
“谁啊，说说呗，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竖四根手指：“我发誓！”
赵波连退三步拉开距离：
“你先把你的前后鼻音整清楚了再发誓吧。”
“成了再告诉你们，女生要面子，要是知道的人多了，她估计要烦我。”
秦朔打趣道：“呦，看不出来啊，你小子竟然还会为了女生考虑，我还以为你对情商这两个字过敏。”
赵波竖中指：“滚。”
秦朔：“加油，但我提醒你一句，追之前还把自己捣腾一下，别这么邋遢，特别是你那个非主流头发。”
赵波撩一下乱糟糟的头发：
“等发生活费了就去整个帅气的发型，你觉得我搞个摩根烫还是纹理烫？”
秦朔：“你怎么不来个渣男锡纸烫?”
赵波：“好主意。”
秦朔转着圈把赵波的发型三百六十度打量了个遍：
“你要不剃个板寸吧，我觉得你的脸型挺适合的。”
无视花里胡哨的头发，单看五官，赵波也算是个有辨识度的帅哥。
只是赵波平时不怎么注意形象，邋里邋遢，身上总带着挥之不去的浓郁汗味，班上女生很是嫌弃，恨不得离八百米远。
赵波：“你不觉得板寸像劳改犯吗？”
留着板寸的秦朔微微一笑：“并不觉得捏。”
“要不你去问问你喜欢的女生，女生的审美比我们好。”
赵波：“有道理。”
赵波掏出手机，正要解锁，一转头差点跟秦朔啵上，吓得手机险些掉地上，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秦朔心虚地眨眨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赵波：“嗯，这月亮还挺圆。”
赵波：“……我真是服了你了。”
赵波捂着手机跑远，不给秦朔任何偷窥的机会。
……
“姐姐！”
“我可想死你啦，么么哒，么么哒！”
沈钰飞扑到沈嘉妮怀里，腾出手狠狠掐程谦胳膊一把，疼得程谦吱哇乱叫，蹦起来要给沈钰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鼻窦。
沈钰缩进沈嘉妮怀里装绿茶：
“姐姐，你怎么把这头史前暴龙带出来了呀，人家好怕怕，快把他踹了，我给你介绍一米八黑皮体育生。”
沈嘉妮比了一个数字：“还有八块腹肌，谢谢。”
程谦抱臂站在一旁，手臂肌肉线条紧实，一米八几的个子往那一站，安全感十足。
眼神无语又宠溺：“怎么，我六块委屈你了吗？沈妮妮。”
沈嘉妮点头：“委屈了。”
程谦轻轻捏一下沈嘉妮的脸蛋：
“好好好，我努努力给你练八块出来。走吧，小钰，我们跟你妈妈说了，今晚上在我们家睡，我们带你偷摸去吃烧烤。”
沈钰：“好耶，我要把你吃破产！”
程谦接过沈钰的书包，单肩背着。
沈钰正要走，兜里的手机震动一下，拿出来看一眼。
许淮：【向后转！】
沈钰回头。
许淮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冲她招手，张口缓慢说了两个字。
根据口型，沈钰读懂了意思。
——过来。
沈钰：“姐姐，朋友找我有事，我过去一下，马上回来。”
沈钰快步跑过去，问：“怎么了？”
陆瑜跟许淮对视一眼，带着江城和张捷先往老街方向走。
许淮：“跟你解释一下，以免产生什么误会。”
沈钰嗯一声，仰头看着许淮的眼睛。
许淮脸一红，不着痕迹地错开视线，调整好呼吸，继续说：
“我们几个跟潘睿约了一架，想着替你出出气，等会就去重拳出击。”
“我相信哪怕我们不帮你，你也可以解决这些麻烦事，毕竟咱们沈姐世界第一牛逼，对付这种小垃圾一脚一个。”
“但我们看不惯有人欺负女生，不打他龟儿一顿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自作主张去跟潘睿约架，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们。”
“你要是不想我们这么做，我们就不打了，以后不会再过问这件事。”
许淮咬了咬嘴唇，全身紧绷。
“校园霸凌”这四个字让一向冷静的许淮失去理智，还没考虑好后果就做出决定，放学后才想起来这件事还没有经过沈钰的同意，赶忙跑来跟沈钰解释。
沈钰眼角微微扬起，嗓音清甜：
“谢谢，注意安全。”
许淮堵在喉间的那口浊气终于吐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们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同志，不求回报。”
沈钰却说：“吃欧包吗？下次给你们带。”
许淮不停点头：“吃！要吃！”
这个回报还是可以求一下下的。
在许淮心里，红油面皮排第一，坚果欧包排第二。
没人能拒绝红油面皮和坚果欧包，没有人！
沈钰：“你们在哪儿重拳出击？我等会去围观吃瓜。”
许淮描述一遍位置，提醒道：“老街那边人少位置偏，要去的话喊你那两个朋友跟你一起去，安全些。”
沈钰：“知道了，你们注意安全，悠着点，别把事情闹大了。”
许淮：“放心，我们有分寸，走了。”
许淮小跑着跟上陆瑜的步伐，很快就消失在沈钰的视线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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