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兰在食堂工作好几年，加上在家也下厨，所以她上手很快。
蒙国英这姑娘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却一点也不娇气。
蒋南笙和黄德兰在旁边教了几次，她就学会了。
聪慧手巧的人，不管学什么都很快，几个人在蒋南笙家的厨房里窝了一天，技术基本上全都掌握了。
黄德兰还主动包揽了一个重要的活儿。
“我妈退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让她来弄紫菜吧！这样我们能节约不少时间，也不耽误上班。”
蒙国英有些顾虑，“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大娘了？”
黄德兰不以为然道：“没事，我妈就是闲不下来，她还巴不得能发挥余热呢。”
蒋南笙当即拍板。
“那也不能让大娘白白付出，这样吧，我们每个月给大娘发工资。嗯……30块钱你们觉得怎么样？”
蒙国英积极响应，“我没意见！”
黄德兰却大惊失色，那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30？？那也太多了吧？？我妈的退休金都没那么多！不行不行，南笙，你别为了照顾我，就特地这么做啊！”
蒋南笙到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开其中的一页。
“你们看啊，这是无线电四厂幼儿园每个月的订单量，我们的收入除去材料成本，利润空间还很大。”
她指着笔记里的某个数字，得意地挤眉弄眼。
黄德兰和蒙国英都惊讶得捂住了嘴，半晌，两人异口同声道——
“这么多？！”
“这么多？！”
蒋南笙骄傲地点了点头，“嗯哼，就是这么给力。所以真的没有必要压榨劳动力，而且弄紫菜这个环节确实挺费功夫的。”
蒙国英在经过一天的认真学习之后，对各中细节深有体会。
这会儿也是十分赞同的，“对啊，都是体力活儿，精细活儿，大娘拿30块钱是应得的。”
黄德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傻笑道。
“嘿嘿，那我就先替我妈谢谢大家了！我妈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就看在这工资的份上，她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几个人忙活了大半天，馒头上锅的时候，可算能歇会儿了。
徐牧云刚好上大夜班，白天在家里，看到她们忙得差不多了，就领着壮壮出门了。
黄德兰用手肘碰了碰蒋南笙。
“哎，你们家徐医生还挺有绅士风度啊，看我们几个女的聊天，还自觉回避。”
蒙国英也表示认同，“就是，一点都不大男人主义。”
任何年代，对于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男人，都是毫无抵抗力的。
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有高学历，高素质，又有个自带光环的职业，就更加分了。
蒋南笙伸长脖子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扬起。
“他确实挺好的。”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说得多了些不同的味道。
温柔，娇羞，还带着几分自豪，有那么点与有荣焉的意思。
黄德兰忍不住逗她。
“哎哟，国英，你快看看这女人，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吧？？”
蒋南笙脸颊涨红，她嗔怒地拍了黄德兰一下。
“去你的，就你嘴欠！看我不撕了你这丫头！”
两人正笑闹呢，就听见周冰的房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客厅里也霎时间安静下来了。
紧接着，周冰在里头大声说。
“吵什么吵？当这里是菜市场啊？你们不睡，别人还要休息呢！”
黄德兰吐了下舌头，扬声道：“不好意思啊，我们小声点！”
蒋南笙比划了一个手势，几个人搬了马扎，干脆上院子里去聊了。
“在外头也好，我们说话也不怕她偷听。”蒋南笙低声说。
黄德兰朝屋里做了个鬼脸，“里头的就是你那个难缠的妯娌吧？”
蒋南笙无奈地点了点头。
“哼，果然不好相处，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这都几点了，睡什么睡？真当自己是孕妇就了不起啊？”黄德兰忿忿不平道。
蒙国英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她还试图共情周冰。
“我们刚才的动静也确实大了那么一点儿……”
黄德兰翻了个白眼，开始教育这个天真的小妹妹。
“什么呀，你是不知道她平时怎么对南笙的，仗着怀孕占尽了南笙的便宜不算，居然还放她娘家人进来偷南笙的缝纫机！”
“要不是南笙反应快，立马去派出所报案，只怕这缝纫机至今都找不回来。唉，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蒙国英差点惊掉了下巴。
“不会吧？？她一个孕妇还能整出这么多事儿来？？”
黄德兰嗤之以鼻，“你别以为孕妇都能安分守己。”
蒋南笙不想谈论家里这些破事，就把话题给转了回来。
“好了，我们来谈谈正事儿吧！你们觉得，如果摆摊的话，选在哪里比较好？”
黄德兰认真地想了想，一拍大腿，“百货大楼门口！那里是市中心，人可多了！”
蒋南笙沉思了一会儿，“人多，摆摊的小商贩也多，想要占个好位置太难了。”
蒙国英犹豫道。
“那……去工人文化宫？大家下班了喜欢去参加各种娱乐活动，可以买我们的饭团和馒头，留着第二天早餐吃。”
蒋南笙仔细考虑后，还是摇头。
“虽然有一定的消费能力，但是晚上摆摊就没那么显眼了。路灯也不够亮，不能及时吸引人，摆摊就就浪费很多时间，划不来。”
几个人正说着话，徐牧云领着壮壮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袋东西。
推开院子的铁门，看到这几个姑娘坐在屋檐下，他不禁愣了愣。
想起周冰在家，徐牧云的脸色就冷了几分。
有的人，恐怕一辈子都没办法和她和平共处，因为根本就和平不起来。
“买了汽水，你们解解渴吧！边喝边聊，还买了点儿瓜子。”
徐牧云献宝似的把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黄德兰暧昧地冲蒋南笙挤眉弄眼，嘴上却赞不绝口。
“徐医生，你人长得英俊，脾气又好，还那么体贴。你和南笙这么好的基因，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也不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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