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陆那边的审讯持续了一天一夜，单颖也玩了一天一夜。
初春除了树枝的嫩芽和迎春花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出来玩最重要的是开心，至少盛琴觉得山里的空气清新极了。单颖则喜欢农家乐里的烤猪。
陈叔调侃道：“要不，我把房子买在这？”
盛琴一愣：“这？这哪有房子？”
陈叔指着这一排排平房说：“这不是吗？”
“平房啊！”盛琴好不容易收起下巴说，“算了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越活越回去了还！”
陈叔对单颖笑道：“你妈就是叶公好龙。”
对于这个问题单颖跟她妈持有相同一件，坚持冲平房到楼房到公寓再到别墅的进化路线，绝不走回头路。
单颖拿出手机给金灿灿的烤猪照了张相，发给了钟朗：“你会烤吗？”
很快便弹出了一条新消息：“我保证在你回来之前买一个大号烤箱给你做烤乳猪吃!”
单颖看了看着笑了。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有人愿意给你做烤乳猪。
然后她纠结了一会儿，打字道：［我想你了。］
这一回钟朗难得没有秒回，至少过了有三分多钟，他说：［被盗号了？］
［才没有。］
［你不想会说这种甜言蜜语的人啊？］
［不想听吗？］
［想！想死我了。］［我发现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
［昨天不是刚视频完吗？］
［看得见吃不到，好痛苦。我几天工作好累，想抱抱你充会电都做不到。］
［我又不是发电机。］
［别闹。］［说真的，我就理你不到十公里，你一句话，我就能赶过去。］
单颖看着这段话愣了半天。看了看陈叔和盛琴，又看看手机屏幕，陷入沉思。
没过多久，钟朗又一条信息发了过来：［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嫌我烦。吃你的烤猪去吧，伤心了??］
单颖一愣，有点担心钟朗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刚想安慰安慰道个歉解释一下，又是一条新信息：［开玩笑的啦！你们一家三口聚餐我去做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陈叔端着菜盘子凑过来一看说：“小伙的？”
单颖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嗯。”
盛琴啃着排骨轻声问：“他说什么？”
“他说他离咱这不远，也就十公里……”
“那他忙不忙？不忙就一起过来玩啊！”
单颖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看还是算了，他来怪尴尬的。以后再说吧。”
陈叔说：“有道理，反正有的是时间。有空再一块聚。来来来吃菜！”
……
……
钟朗隔着单向玻璃看着审讯室里的男人。十几个小时车轮式的审讯使他看上去精神恍惚，摇摇欲坠。满脸都是胡茬，昨晚送去的饭菜已经凉透了。
刑陆叹口气，一拍桌子走出了审讯室。他对旁观的钟朗说：“你也看到了，这些人都是煮熟的鸭子。”
赤瞳对他嘲笑道：“你们审了一天一夜，合着都是无用功？这届警察不行。”
刑陆看到他那欠抽的嘴脸就像发作，钟朗插了一句话：“不能逼供吗？”
刑陆笑了：“要是有好事的举报，我和上司就死定了。”
“你们警察局监控录像还外传的吗？这些都是死刑犯，都要死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天赋人权啊……死刑犯也有人权。法律明文规定不得严刑逼供。”
赤瞳听了不禁嗤笑一声：“死刑犯的人权？虚伪。吃饱了撑的闲出屁的玩意。”
钟朗也弯了弯嘴角。他拍了拍赤瞳的肩头示意他是时候离开了。离开之前钟朗接了一杯警花递过来的速溶咖啡。喝了一口，皱了皱眉。
这味道就像刷锅剩下的水，无法下咽。钟朗勉强咽了下去，把一次性纸杯扔进最近的垃圾桶说：“我希望你们可以快点。不然我们就要替你们审了。”
刑陆拧起了眉：“我希望你们要不要乱来。”
赤瞳笑了：“那是你们靠得住的情况下。我们遵守你们的法律，你们却效率如此低下，对得起过家人民吗？”
刑陆自知理亏，也就没和他一般见识。
钟朗拉着赤瞳离开，低声对他说：“走吧，来客人了。”
……
他们租住的酒店门口，一个穿黑袍的瘦高人形立在前台。
他的打扮简直跟阿拉伯妇女黑袍有的一拼，如果不是被外表像个男人，早就有人先一步报警了。
前台可能到钟朗进来，惊喜的说：“先生，有……人找您！”
“我知道了。”钟朗走过去撇了一眼玄墨说，“第一次进入社会感觉如何？”
“怪怪的。”
“跟我几十年前的感觉一样。”他们停在电梯门口，数字从27缓缓地往下降，钟朗说，“就不用上去了，有何贵干，说吧。”
“是关于青云帮。”玄墨顿了顿，“为什么要帮那些警察？”
赤瞳看了他一眼，嬉笑道：“我说你啊，进入低位面之后，智商也变低了吗？”
钟朗则正儿八经的说：“酒瓶你们把我们当小白鼠我也不会放过你。”
“但是你们确实是第一批到三维空间的‘人‘，‘与人方便‘不好吗？”
“一点都不好。”赤瞳没好气地说，“最不可饶恕的是你们居然企图对单颖下手。”
“她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实验体。她可是第一个与我们亲密接触的人类。”
赤瞳纠正道：“是我不是你。”
“关你屁事。”钟朗把他拨开，“听着玄墨。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干涉其他维度的和空间的事物，就像我们不可以改变历史一样。你不是他们的造物主，我也不是，我们有什么权利支配他们？”
玄墨正色道：“我们不是支配，是改造。为了让他们以及一切变得更好。”
“切除他们的额叶让他们变得像弱智，或者眼睁睁看着他们自杀也是‘改造的更好‘？”
“改造总是伴随着流血。”
“那是改革。”
“都一样。我们不了解人类。人类的医学书籍完全不够用。”
“你既然拜读了人类的历史，难道不知道他们禁止人体实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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