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将猫放在桌面上，自个儿到厨房去倒茶。
顾北看到在厨房边上的立柜上放着一个摆台，里面夹着一张照片，上面一个身着迷彩的男人站的笔直，像接受检阅的新兵。
老太太将冒着热气的茶水放在顾北手边，小心的提醒他小心被烫到。
顾北指着照片顺口一问“奶奶，这是你孙子吗？”
“是啊是啊，”一股自豪之意爬上老人的脸庞，这一刻仿佛那满脸的皱纹都在发光。
“他是做什么的？”顾北把茶叶捧在手中继续问到。
“在磐石公司里面工作，是里面保安小队的队员。”
“磐石公司？”对于这家巨头公司的名字，顾北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很不错啊！”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老太太家这些实木家具是哪来钱买的了。
大型公司里面的保安小队就相当于他们自己的私人武装，这些小队可不只是只负责公司内部的安全就可以了，他们还会被指派去完成外面的任务，包括探索荒野，寻找秘密等，他们往往会面临最复杂的天气，最棘手的敌人，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他工作很忙吧？一般什么时候下班？”作为一个穿越大学生，对于996的上班制度早有耳闻，他预估在在这个社会应该都是007，是真正的社畜。
老人眼中的光芒突然黯淡！她举着茶杯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两行浑浊的眼泪从眼中流出，许久，才缓缓开口：‘’他···下不了班了···”
顾北见此情况，知道自己问错了话，他低声说道：“抱歉···”
“没事的孩子。”老人颤颤巍巍把眼泪擦去，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孙子差不多年级的年轻人，她有种亲切感，她说“他就是太信任公司了，加装了公司未经测试的机械义体···然后···就失去了理智···被当做赛博精神病处置了···”
“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公司就打电话来让我去领取他的骨灰···还说是基于人道主义精神···”老人声音越来越低沉，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出。
顾北放在膝盖上的拳头不自主的捏紧，在那些公司高层眼里，根本就没有把人当做人，就算是自己的员工，也只是高级一点的动物罢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低声的骂了一句：“那群狗娘养的！”
老人突然握住他的手，顾北清晰的看见那双干枯双手上密集的皱纹。“孩子，相信我，义体和芯片不是什么好东西，总有一天会把人给弄疯的···”
虽然顾北不是很赞同人类主义者的理论，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也只能点头：“我知道，奶奶。”
顾北将手挣脱出来，搭在老人的手背上，“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这么着急？我锅里炖了排骨，还想留你吃饭呢···”也许是许久都没有和顾北这样的年轻人聊天，老人已经把他看成了自己熟悉的孩子。
“下次吧，奶奶，你保重身体。”顾北站起身来，在老人恋恋不舍的眼神中走出了大门。
随后，他拨通了张震东的电话：“王太太那个委托···对，就是那个找猫的老太太，王莫娜，委托金我不要了，你给退回去吧···对···还是要纸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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