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庄园的信使抵达莱茵斯坦城堡时，正值德国北境罕见的晴天。银绿色的猫头鹰落在书房窗台，喙中衔着的信封上烙着马尔福家徽的火漆印。
莱茵斯坦家主——康拉德·冯·莱茵斯坦放下手中的炼金术报告，银灰色的眉毛微微挑起。他认得这个纹章，却想不起上一次收到马尔福家亲笔信是什么时候。
拆开信封，卢修斯·马尔福优雅的字迹跃然纸上：
「尊敬的冯·莱茵斯坦阁下：
欣闻令郎与犬子德拉科在霍格沃茨相交甚笃。作为父亲，我始终认为年轻人的情谊值得珍视——特别是当这种情谊展现出如此……持久的特质时。
若您近期有访英计划，马尔福庄园随时恭候。或许我们可以在茶叙间，探讨某些对两家族都有益处的长期合作可能。
您诚挚的，
卢修斯·马尔福」
康拉德的手指在"持久的特质"一词上停留片刻，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所思的弧度。
他起身走向壁炉，从暗格中取出儿子昨天寄来的信——那封措辞谨慎，只提到"受邀拜访马尔福庄园"的简短家书。
两封信并排放在桃花心木书桌上，阳光透过彩窗，在纸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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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霍格沃茨的猫头鹰棚屋
艾德里安展开父亲突然的回信时，一片雪松叶从信封中飘落——这是家族用来标记紧急私密信件的传统。
「艾德里安：
今日收到马尔福先生来信，言辞颇耐人寻味。我想是时候听听你亲口解释，为何解除与克鲁格家的婚约后，突然对拜访马尔福庄园产生兴趣？
不必回猫头鹰，用镜子联系。
父亲」
羊皮纸在指尖微微发烫。艾德里安知道，这是父亲少有的耐心即将耗尽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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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将一枚双面镜靠在镀金水龙头上。镜面泛起涟漪，很快浮现出父亲严肃的面容。
"所以，"康拉德的声音透过水汽传来，"这就是你坚持解除婚约的真正原因？一个马尔福？"
艾德里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是的，父亲。"
镜中人沉默良久，忽然问道："他知情吗？"
"他……"艾德里安想起德拉科天天挂在嘴边的"最好的朋友"，嘴角不自觉柔和下来，"他有点不好意思。"
康拉德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镜面："你确定这不是马尔福家精心设计的政治游戏？"
"德拉科不是那样的人。"艾德里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骄傲、任性，有时候幼稚得可笑——但从不玩弄感情。"
镜中的父亲忽然叹了口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德国魔法部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施压，而克鲁格家族——"
"——已经得到远超预期的补偿。"艾德里安直视镜面，"我处理好了，父亲。所有条款都经过精密计算，未来三年的炼金术出口配额甚至比联姻能带来的更多。"
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良久，康拉德微笑起来，微微颔首："写封信正式说明你的决定。记住，莱茵斯坦家的继承人不会为任何人降低标准——包括感情。"
镜面暗下去的瞬间，艾德里安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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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德国莱茵斯坦城堡
康拉德展开儿子连夜寄来的信，银绿色的墨水在晨光中微微闪烁：
「亲爱的父亲：
请允许我正式向您禀明，我与德拉科·马尔福已互许心意。此事与政治无关，纯粹出于个人情感。然我深知身为继承人之责，故所有安排皆以家族利益为前提——此次拜访马尔福庄园，亦将严守此原则。
德拉科尚年少，且性情纯粹，望您应允暂不将联姻事宜提上议程。待其毕业后再行商议，可免外界纷扰伤及他赤子之心。
您忠诚的儿子，
艾德里安」
信纸右下角有个几不可察的墨点——那是艾德里安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每当写重要信件情绪波动时，总会不小心在结尾留下痕迹。
康拉德将信纸轻轻放在桌上，转身望向窗外。
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也曾用类似的措辞，向顽固的老莱茵斯坦侯爵解释为何要娶一个法国混血女巫。
"来人，"他唤来家养小精灵，"准备行程。下周三，我要亲自拜访马尔福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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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寝室
德拉科趴在四柱床上翻看《高级魔药制作》，金发在晨光中泛着蜜色。艾德里安靠在窗边读完家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笑什么？"德拉科头也不抬地问，脚丫在身后轻轻晃动。
艾德里安将信纸折好收进内袋："我父亲答应来拜访了。"
"哦。"德拉科翻过一页书，突然僵住，"等等——你父亲？莱茵斯坦家主？要来马尔福庄园？"
"下周三。"
德拉科猛地坐起身，书掉在地毯上："你怎么不早说！我得让家养小精灵重新打扫东翼客房，还有酒窖那瓶1792年的——"
艾德里安走过去捡起书，顺势将人搂进怀里："不用紧张。"
"谁紧张了！"德拉科耳尖通红，"我只是不能容忍马尔福家的待客标准被质疑！"
艾德里安低笑出声，下颌轻轻蹭过他的发顶。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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