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婕妤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叫孩子不是皇上的。
司溱知道这话太耸人听闻，也不着急解释，让她缓一会儿接受再继续说。
过了好一会儿孟婕妤才回过神，她神情凝重看向司溱：“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戚贵妃腹中的孩子……难道不是……”
她一想到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就忍不住声音颤抖，连说都不敢说出口。
司溱随意点点头：“你若信此事，这是你唯一能为孩子报仇的机会，如果不信便当此事没发生过，今后不要再提孩子报仇的事，那样只会白白送命，今后便好好在后宫享受荣华富贵就好，就当这个孩子从来没有过。”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想看看孟婕妤的反应。
孟婕妤猛地抬头，眼中带着愤怒，竟敢当面说什么当孩子从来没有过！
“害死我孩子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哪怕拼上这条性命跟她们同归于尽，你不需要用激将法。”孟婕妤压下心中的愤怒，认真问道，“戚贵妃肚子的孩子真的是野种吗？”
司溱对此没有细说，但笃定告诉她戚贵妃腹中的孩子一定不是萧殷的。
孟婕妤沉默不语，她知道司溱没必要拿这种事骗自己，但也没有立即下决定：“此事太大，我要考虑，还要确定我的孩子是不是真的被戚贵妃孩子的。”
司溱应下，看来孟婕妤愤怒归愤怒，脑袋还是很冷静的。
“那你考虑好再告诉我，如果三日没等到你消息便当你放弃此事了。”
孟婕妤见她说完就要离开，不禁疑惑问道：“你不怕我将此事告诉戚贵妃吗？我可是站队戚贵妃的人。”
“随意。”
她说完便离开了。
孟婕妤要是把这两件事直接告诉戚贵妃，后者怎么可能留她活口，那就是自寻死路，所以她并不担心此事。
孟婕妤经过失去孩子的事已经不是初初入宫的小白，料定她不会这么做，真这么做自己也有第二套方案。
次日司溱没有等来孟婕妤的消息，过去两日同样没有孟婕妤的动静，她正要准备第二套方案时，对方来找她了。
孟婕妤的脸色很不好，她前两日找戚贵妃试探过，确认了司溱那日说的话，她的孩子就是戚贵妃害死的。
司溱看她神情也能猜出一二，随口说道：“孟婕妤过来找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确定要这么做了。”
孟婕妤点头，眼色狠戾：“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竟然还嘲笑我的孩子命薄，我一定要她死！需要我怎么做，你说吧！”
司溱让她放下孩子滑胎的事，孩子的事暂时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会和此事纠缠不清，要先揭露戚贵妃孩子不是龙种。
她低声把需要做的事告诉她，让她一定要有心理准备，肯定会面对无尽的质问甚至有受刑的可能。
孟婕妤眼神坚定，一副豁出去的神情，显然已经做好准备。
接下来后宫肯定要狂风骤雨了，她还叮嘱孟婕妤，如果什么时候扛不住审问了，就把自己说出来，她会接手后面的事。
这是给了她一道保障，孟婕妤随意点点头，她孩子的仇要自己报！
这日清明祭祀，后宫妃子都要随皇上太后到神堂给逝去的先辈祭祀诵经，戚贵妃因为有身孕不用到这种地方。
从早上跪诵经文到下午，所有仪式结束，皇上太后宫妃们纷纷起身。
大家就要退出神堂，孟婕妤跪着没起来，忽然喊道：“圣上，妾身当着皇家列祖列宗有事要禀！”
说着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萧殷看她如此大礼，还特地选在这个地方，肯定不是小事，拧着眉问道：“什么事？”
准备离开的妃子也纷纷停下来，伸着脑袋看又发生什么事。
司溱面色平淡，这是她们约定的时间，暴风雨要来了。
孟婕妤没在意萧殷不悦的语气大声说道：“妾身要告戚贵妃玷污皇家名声，想要狸猫换太子混淆皇家血脉，其心可诛。她上对不起皇室祖辈，下有负圣上的恩宠，今日哪怕洪水滔天妾身也要站出来揭露此事。”
殿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一阵阴风打破沉静。
萧殷沉下脸，眼色冷厉，他还没说话太后先喝道：“放肆！孟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太后气得拿起龙头杖就要打人，孟婕妤毫不避讳，依旧振振有词：“非妾身的话大逆不道，而是戚贵妃所行之事大逆不道。”
她早有心理准备，不惧怕任何质问和惩罚。
萧殷拦住韦太后的权杖：“母后息怒，听她把话说完，若随口胡说，严惩不贷！”
太后只得把龙头杖收回来，严厉盯着孟婕妤，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至于其他妃子，早就震惊得目瞪口呆，这要是真的，皇上颜面何存，皇室颜面何存。
德妃同样对这种事闻所未闻，看向司溱发现同样一脸惊愕，她差点以为这事儿和她有关，显然想岔了。
这事儿不管真假，一定会在后宫掀起狂风暴雨。
萧殷眼中带着寒意盯着孟婕妤，冷声质问：“你说戚贵妃玷污皇家血脉，有什么证据！”
“她怀的孩子不是圣上的！”孟婕妤这下说得更加直接。
萧殷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带着浓浓杀意：“你在找死！”
孟婕妤被掐住脖子说不出话，脸色从通红到惨白，渐渐有窒息感，他真的想杀了她。
不是因为戚贵妃，而是他身为九五至尊，也是身为男人的尊严被践踏，妻子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即便是普通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他是皇上。
司溱皱眉，要是皇上再不松手她就要出声阻拦，不能真的害了孟婕妤。
好在萧殷的理智大于愤怒，眼看孟婕妤要窒息昏厥前松开手，后者猛地咳嗽，好似要把肺都咳出来。
好一会儿殿内的咳嗽声才缓下来，萧殷让妃子全部留在殿内，把门紧闭，此事将会是他登基以来最大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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