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静谧。
石榴和香梨低着头，假装没听到大叫，有小宫女投来询问的眼神，两人挥挥手示意没事。
点点和远远听到动静原本正在庭院玩的，嗖一下跑过来。
“汪汪——”
“嗷嗷——”
石榴和香梨赶紧一人揪住一只，“没事没事，我的祖宗哟，娘娘还有正事呢。”
听到石榴的安抚，两只才安静下来。
淑妃的巴掌停在江嫔的肩膀一寸之处，温柔地放在她肩头，笑道：“早说呀你，误伤了怎么办？”
呜呜——
江嫔挪到兰惜身边，抓着她的袖子。
淑妃娘娘太可怕了，她竟然想给自己的背一巴掌。
那巴掌带来的疾风，江嫔不敢想象，要是落在自己的背上得多疼。
淑妃手收回来，插在胸前，“解释解释？为什么我们要拒绝，江嫔要同意？”
被淑妃看着的兰惜不慌不忙地拉着江嫔和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哥俩好地搂着江嫔的肩膀：
“说说你和齐夫人是怎么说的。”
江嫔便重复了和齐夫人的对话。
当时齐夫人说到让江嫔劝说兰惜退出一半的船股，说海外有很多新鲜的稀奇的东西是大越没有的。
江嫔确实表现出了心动，齐夫人见状更热情了，见了这么多娘娘，江嫔是唯一一个没有一口回绝的，齐夫人便知道只能从江嫔这里入手了。
不由劝说道：“您不为自己想想也为贵妃娘娘想一下，这惦记船股的官员世家那么多，为着一点钱得罪这么多人，不值得。”
江嫔状若思考，许久才点头表示赞同齐夫人的话。
“我是可以去劝一劝贵妃娘娘，但是贵妃娘娘这个人你们不了解。”
齐夫人便道：“江嫔娘娘尽管说一说有何为难之处，一人计断，说不定臣妇能解决呢？”
“贵妃娘娘在家中便是千娇万宠的，进宫之后陛下也是处处迁就，这从未有事拂过贵妃娘娘的意，这般千顺百顺的人，你让她忌惮朝臣，这怕是不太可能。”江嫔仿佛是思考很久才说的这件事。
齐夫人想想也有道理，换做自己是贵妃，朝臣算个屁。
“那依江嫔娘娘的意思，可有什么能说服贵妃娘娘的法子？”
江嫔皱眉，茶都续了几次才一拍手，惊喜道：“有了！”
齐夫人眼神紧紧盯着江嫔，目光中都是询问。
“若是直接这么说，贵妃娘娘肯定不会同意，但是若有什么可以和贵妃娘娘交换，那想必她肯定会愿意放出船股的，毕竟银子对贵妃娘娘来说也不是多珍贵的东西。”江嫔说完齐夫人便陷入了思考。
想了想抬起头问江嫔：“贵妃娘娘喜欢字画还是珠宝首饰？”
江嫔笑笑不说话。
齐夫人急了，追问道：“莫不是贵妃娘娘都不喜欢？那是喜欢熏香好茶？”
江嫔无奈地叹气，“齐夫人！”
她吹吹茶叶，却又不喝，将茶盏放下。
“珠宝首饰谁不喜欢？但是你觉得贵妃娘娘缺这些吗？这全天下最好的工匠都在皇宫，每年上好的珍珠翡翠都是进贡的，陛下会不给贵妃？
远的不说，前阵子进贡的珍珠，陛下全给贵妃了，连景仁宫都没有。”
齐夫人无奈叹气，也是，贵妃就不是缺这么的人。
江嫔再次端起茶盏，“齐夫人不妨打听一下贵妃近日有没有什么为难或者不如意的事情，或许可以从此入手。”
齐夫人还想说什么，江嫔道：“言尽于此，齐夫人回去斟酌吧。”
说完就专心喝茶了。
这一副送客的样子，齐夫人只能无奈离开。
听完之后，淑妃和良妃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淑妃将江嫔拉起来，自己一屁股挤进去和兰惜坐一起，“你这葫芦里到底卖 的什么药？你究竟想让齐夫人帮你做什么？”
兰惜看向良妃，良妃摇摇头，“我也猜不透。”
笑了一下，兰惜不再卖关子，将和赵政和说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说完总结道：“我就是想看看这天下的男子和女子，到底谁厉害一些。”
“......”
她说得轻松，淑妃和良妃被雷得不轻，江嫔倒是接受良好。也是接受过平等教育的，她内心不觉得女子就比男子差了。
“你你你......”淑妃指着兰惜的手都是抖的，“也太大胆了吧？”
良妃：“她大胆，但是陛下也没说什么，甚至还配合她了。”
淑妃手一下子垂下来了，叹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兰惜这做法倒是大快人心。
淑妃一下子又乐起来了，摩拳擦掌道：“接下来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就这样他们真的会主动提起女子也一起参与科举？”
虽然女子参与科举只是起个排名作用，不正经授官，但是朝臣肯定不会同意。
“自然不是，接下来要向齐夫人透露我想做的事情，不一定能成，但是成不成都不亏。”
兰惜从来都不是为难自己的性格。
她做这件事只是恰好顺便就能做，不强求结果，成了当她为女子地位的提升添砖加瓦，不成她也能赚大把银子。
虽说不缺银子，但是银子往兜里跑难道她还能扔出去？
良妃还在震惊当中，嘴里念叨着：“这若是能成，也不知道我能不再参加一次。”
上一次没能参加殿试，她心里始终是遗憾的。
几人正商谈着接下来该做的事情，齐冯进来道陛下来了。
几人便收了声，吃起了点心。
赵政和进来看到除了兰惜另外三个也在这里，疑惑道：“你们这是组团打麻将？不对啊，这也没麻将啊！”
良妃：“前几日给贵妃娘娘画了一幅画，今日给她送来，画已经送到了，妾先行告退了。”
淑妃：“我也走了。”
江嫔匆忙行礼：“改、改日再和贵妃娘娘研究好吃的，陛下，妾告退！淑妃姐姐，等等我！”
赵政和指着门口三人的背影：“什么意思？朕来她们就走？”
兰惜奇怪地看着他：“不然还留下和你一起用膳？要不我现在去将人叫回来？”
赵政和讪讪一笑：“倒也不必，走就走吧，算她们有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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