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只有三项新技术需要应用：
第一，为减轻重量，我们将采用C型夹层结构的复合材料雷达罩；
第二，基于现有的1471G型雷达，我们需要开发两种较小尺寸（520毫米和600毫米）的雷达；
第三，我们希望更换更加先进的驾驶舱综合显示系统。”
卢文峰的话音刚落，原本静默的会议室瞬间沸腾起来，各位专家和领导们纷纷加入讨论。看来，不少人觉得这项计划值得一试——研发方案已经基本成型，技术挑战也并非不可克服。
至于资金方面……近十家相关单位共同出资四五千万人民币，应该不是大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会议室里的讨论声却越来越热烈。对于站在台上的卢文峰来说，这十几分钟就像度过了漫长的数小时。
终于，在一番激烈的争论后，与会的工厂领导们达成了共识，决定以自筹资金的方式继续推进歼7F项目的研发工作。
会议结束后，611研究所的书记林德元找到了正打算出去买点东西填饱肚子的卢文峰。“老卢啊，你这歼7F项目，上回开会时进度还慢得很呢，可今天你展示的新方案简直让人刮目相看。
特别是那个下颌进气道的研发，尽管看起来还是原来的结构，但我看得出里面的想法完全不同了。而且我还注意到你提到了数字化研发，这对你来说可是新领域啊。”
说着，林德元仔细观察了一下卢文峰的表情.“你说你们跟京航那边合作了，难道是他们那边给了什么特别的支持？”
面对这个问题，卢文峰并不想隐瞒，只是因为之前发言时间有限，没能详细介绍。“可以这么说吧。”他将香蕉皮扔进垃圾桶.“实际上是杜亦熵院士的一位组员帮了大忙。
这个全新的下颌进气道与圆锥前体一体化研发，以及超音速流体力学仿真软件，全是他一人之作。”
“一个人？”林德元惊讶极了，这种反应也在卢文峰预料之中。
“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这确实是事实。这位名叫许宁的年轻人，独自攻克了我们团队长时间未能解决的技术难关。”
卢文峰叹了口气，坦诚地说：“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的。”
“真是一位奇才。”林德元感叹道，随后又好奇地问起两人是如何结缘的。“那你又是怎样联系上他的呢？杜院士通常跟其他单位关系更密切吧？”
“他向《航空进展》提交了一篇文章，正好轮到我来审核。”卢文峰回忆道.“之前处理歼7相关资料时我们就已经相识了。”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般巧妙。如果不是许宁选择了那份期刊，如果不是卢文峰恰好成为了审稿人之一，那么这份珍贵的合作或许要等到几个月之后才会发生。
思考了一会儿后，林德元若有所思地问：“既然杜院士已经退休多年，估计手上也没有太多正在的大项目了吧？”
“应该是这样，”卢文峰点了点头.“可能还有一些小范围内的研究课题。”
“这么说，这位天才还没找到一个能充分展现他才华的大舞台，对吗？”卢文峰终于明白了所长的意图。
原来，所长想要挖墙脚。
“您的意思是，我们能够……”
“既然歼7F项目是我们自己出资启动的，那么在人员配置和经费使用上就更加灵活，很多事情只需要内部通知一下，不需要总公司那边点头。”
林德元显然已经有了计划：“我们可以给杜院士的研究团队一个重要的研究项目，比如提供五十万甚至八十万的资金支持。这样，他们就能深入参与我们的歼7F项目。
一旦建立了这种合作关系，等那位天才毕业时，我们就有很大机会将他招入麾下。”
卢文峰心中暗想，这些搞行政的人真是心思深沉。不过，他没说出来，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与此同时，在杜亦熵向603所的周永航提出请求后，事情进展迅速。
不到十天.“大展弦比平直翼的颤振模拟与主动控制”这项先进技术就被正式提报，并且许宁的名字排在了完成人名单的第一位。这件事带来的正面影响显而易见。
回到北京后，杜亦熵立即拜访了华夏航空工业总公司的董事长梁语平。
“杜教导，您来了！”梁语平见到杜亦熵站在门外，立刻起身迎接.“我正看着603所提交的技术成果报告呢。您这次真的为我们国家的航空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哎呀，别夸奖了。”杜亦熵挥挥手，径直坐在了沙发边.“你也看到了完成人名单了吧？我只是作为项目的管理者加上了我的名字而已。
真正做出这一切的是那些年轻的组员们。像我这样的老头子，没有必要再去抢他们的光芒了。”
梁语平是谁呢？面对杜亦熵的回答，他面带微笑，从容说道：“杜老，话不能这么说。那个项目的成功者，难道不是您一手栽培出来的吗？这可是您的功劳啊。”
说这话时，梁语平顺手拿起热水瓶和茶叶罐，为刚落座的杜亦熵泡上了一杯热茶。
通过之前的交谈，他已经隐约猜到杜亦熵来访的目的，可能与他的组员有关，这让梁语平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随着时代的变迁，许多曾经服务于航空业的工厂如今已转型为民企，但掌舵者依旧是那批老面孔。
为了争取航空公司的合同，这些企业使尽浑身解数，时不时就有人找上门来请求梁语平指定特定供应商。对于大多数这样的请求，他并没有感到太多压力。
然而，要是杜亦熵也来这么一套，事情就会变得棘手起来。
“咱们课题组里新来的那位许宁组员，其实才加入不久，若真说是我培育出的栋梁之才，那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杜亦熵直接切入正题：“语平，你知道他用了多久就解决了603研究所的那个难题吗？”
“既然杜老这么问，想必答案肯定很惊人。”梁语平重新坐回椅子上，沉思了一会儿后猜测道：“一个月？”
“太久啦。”杜亦熵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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