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这有什么难的？写信去买一些便是。”宣王当即便道。
他虽然没有实权。
但好歹也是一个有爵位的王爷，只要他想要，百官几乎都会给他行个方便。
可战洵夜听到这话，却犯了难，他缓缓压低声音，道：“只是听闻这曹应，十分难打交道，若是不买多些，怕是不会送来。”
宣王一想，也觉得有理。
他的面子，有时候也不太管用，特别是碰上前面两位大哥的人时。
总归是会给他刁难一下。
但……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多花点钱，再厉害的鬼，也能瞒着他的主人，给他行个方便。
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
不就是一些煤嘛？
打定了主意，宣王便摆手道：“没事，此事本王派人去搞定，多费些银子就是了。”
他在万州，也有些产业。
“来！六弟、战将军，我敬你们一杯。”宣王笑道。
六皇子全程听下来，虽暂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谋定而后动，他也想看看这位表哥到底想干什么？
几人相继看向冰面，已经有舞女滑着走冰鞋来到他们的高台之下。
其中为首的一人，用纱巾蒙着面，体态婀娜多姿，身段曲致优美，只露出一双眼睛，便已经勾人心魄。
六皇子一看到那人，便看出了此人的身份，而后淡淡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战洵夜的心思没在冰上，而是时不时找机会向后面坐着的姜婉宁看去。
似是在表达已经完成任务的意思，也似是在邀功。
姜婉宁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专注于现在的事。
而唯有宣王，看着冰上女子出了神。
这冰上之舞，他也看过许多回了。
好看是好看，可也没试过这般牵动人心。
就在他看得专注时，那女子却忽然出了错，脚上一崴，便“砰”的一声，摔落在冰面上，面上的丝巾也因此掉落在地。
宣王见状，登时站了起来，跨越栏杆就跳了下去。
他捡起地上的丝巾，朝那名低着头的女子走去，问道：“你没事吧？”
这时，芜娅缓缓抬头，眼含热泪，声音娇弱无骨道：“回宣王殿下，我没事。只是……本想给诸位助助兴，却没想到出了意外，请殿下恕罪。”
宣王一怔，只见少女眼里满是惊慌忐忑，她是一国公主，本不该出来做这些。
如今出了意外，也非她所想。
现在又崴了脚，真正受伤的，只有她！
他连忙道：“不碍事，脚上可还伤着？这冰面冷，还是快些起来吧。”
芜娅重新低下了头，声音又细小了几分：“回殿下，脚崴了，站不起来……”
宣王当即便想找人来将她扶起来，可那些舞女还穿着走冰鞋，总不该让她们来搀扶。
台上的人，又大多都是别的男子。
几乎是一瞬间，宣王便弯腰将芜娅公主抱了起来，同时道：“来人！叫府医过来！”
……
冰嬉宴因为这场意外，仓促结束。
六皇子倒觉得没什么，只说下次再约，还是先回去给芜娅公主治脚伤才好。
宣王也是这么认为，只是他在离开前，又再次看向战洵夜。
缓缓道：“芜娅公主如今受了伤，这进京一事，怕是又要再耽搁一些时日了。”
他特地对战洵夜说，是因为他也有所耳闻，那芜娅公主在东胡，最先瞧上的是定北侯。
当时便说过要嫁给他了。
后来又因为定北侯府中已有夫人，才暂时作罢。
现在，他也想看看定北侯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他刚刚当着定北侯的面，与公主已有肌肤之亲。
定北侯若是对芜娅公主有意，定十分介意。
定北侯也是男人，被芜娅这样一个娇软的女子看上，又是一国公主，就算府中已有夫人，在这一路上的朝夕相处之中，也难免会改变想法。
可宣王说完，战洵夜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说道：“陛下已经发话，能准许我们在万州多待着时日，只是有劳宣王殿下了。”
宣王看着战洵夜这副模样，有些欣喜，但也不敢表露出来。
只摆手道：“不碍事。”
他回了书房，先去写了一封信，给曹应送去。
他预备先买个一万斤的蜂窝煤，给手底下的几家铺子先卖着。
若是好卖，他再买多点回来屯着。
这些年，他也懂些做生意的门道，听战将军说了些蜂窝煤的事情。
他一听，便知道蜂窝煤造价比炭便宜。
入冬之后，他给那些达官贵人做过些炭火的生意，但收入甚微。
真正大头的百姓，却用不起昂贵的银丝碳。
若是能卖这些蜂窝煤，估计还能赚一笔。
他写好信之后，就吩咐了人出去送信，然后去了芜娅公主所住的汀香园。
刚一进院子的门，便听到里面传出些压抑的哭泣声。
有侍女低声道：“公主，这可怎么办才好？那战将军见您伤了，竟看都没有多看您一眼，从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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