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你怎么样！”船夫的桨已经拍断了，只剩下一根沾了液体的木头。
老将军拽出还在扭动的触手，红色已经开始从伤口处蔓延。
“接下来，你别离开我一步。”老将军撑着身子，又阻挡了一波怪物，“等我变成怪物，捏爆我的头，一定不要犹豫。”
头是怪物的弱点。
“老东西……”船夫哽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咬着牙，重重点头，“好。”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老将军，他当年之所以没有走，就是看不到有些人活着受累，死了还不好过。
他说：“德重啊，我没有守住国家，我愧对那些父老乡亲。”
投胎的机会少，他就说：“我就不去投胎了吧，留在这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先走吧。”
明明，以他的功德，早就可以离开的。
李德重听到这些话，他赌气道：“许兴昌你这个傻子！这个鬼地方你想待就待吧！”
结果最后两人都没走，一个划船渡那些鬼魂过苦海，一个留在鬼城替那些死去的人鸣不平。
“杀，了……我。”老将军强撑着清醒，意识正在被剥夺。
死过一次，他对死依旧是无所畏惧。
李德重颤抖着手，又杀了一只怪物。
他下不去手。
哽咽道：“将军。”
“我命令你，杀了我。”
眼看怪物逼近，李德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狠狠闭上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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