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所谓的公司调研会，往往都是一些固定的模式，尤其是在重大资本为背景的公司里，歌功颂德，报喜不报忧，是最普遍的会议公开话题。
在某些人眼里，这样的调研会，早就成了形式般的存在。所以，参与者多是走走过场，来了就是给公司捧捧场，阳奉阴违一番，混个脸熟而已。
上面开大会，场下开小会，就是此时会场的真实写照。
互相熟悉的人交头接耳，没有熟人的人，就安静的低头玩手机。每个人都在按照自己的习惯，维持着整个的协调场景。
林建忠低声的和关羽交谈着，看似随口而出的一番话，却真实的揭示出了整个圈子里正在上演的一个真实的情况。那就是赵庆华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是其不良影响却仍然在持续发酵。即便是事情已经接近尾声，圈里人闲言相聊的时候，也往往会旧事重提，成为出现频率最高的谈资。
事情过去了，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私底下却仍旧是波涛汹涌。就像此时的林建忠，谈论此事的时候，还表现出一点自得的颜色，似乎在为了自己能聊出对方所不知道的细节而感到洋洋得意。
关羽倒是没有阻止对方，听着林建忠讲上一些内部流传出来的小道趣事，反而觉得相比主席台上几个人的照本宣科，听起来更吸引人。
就这样，以一种非常轻松的过程，半天的会议过去了。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参加会议的人，都自觉的在服务人员的指引下，来到相邻的宴会厅，享受自助美餐。
关羽排着队，选了一些食物，然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当他正准备专注于面前的食物时，就看到了不远处，安明心正和范长友说着什么。看着这俩人的举止，关羽肯定，这俩人十有八九是相识的。
俩人认识，这不奇怪。按照上午林建忠的说法，有很多的证券机构，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参加这家公司的公开调研会议了。
安明心不是公司的新员工，自然不是第一次参加调研会，和对方的一个副总相识，是完全有可能的。私下里找对方聊上几句，也是在情理之中。而实际的情况是，范长友和很多的参会者都是非常熟悉的，从他不时的和经过面前的人热情打招呼，就足以证明了。
看到安明心和范长友在一起，关羽丝毫没有他想，目光从俩人的面上扫过，就开始低头吃起饭来。
不过，关羽没有多想，并不能说明对方也没有其他想法，就在关羽的目光扫过俩人之时，范长友的目光，也同时看了过来。和关羽的目光交错过后，见关羽低头吃饭。范长友又和安明心说了几句，安明心的目光也看向关羽，口中说着话。
片刻之后，俩人分开了，安明心自顾走到一旁，和一个带着眼镜的高个子中年人凑到一起，又说起话来。而范长友却直直的朝着关羽走了过来。
余光中，范长友越来越近，走到关羽身边，自顾自的坐到了他的对面。
“关经理。你好。”范长友笑着对关羽伸出手，关羽也伸手和对方握了一握，脸上始终是一副淡然的神态，丝毫没有因为范长友的唐突到来，并且开口就正确的称呼自己，而露出丝毫的惊讶。
既然刚刚和对方的目光发生交错，也看到了范长友和安明心在交谈的场景，关羽当然不会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之类的弱智的问题，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一定是安明心把自己的情况和对方说了，所以范长友才会直接走过来。
“关经理。你能加入到证券公司，看来你们梁总，真的是准备对你们那个投资部寄予厚望了。”范长友道。
“范总，说笑了，梁总是赏我一口饭吃。”关羽说。
范长友摇摇头，显然觉得关羽过于谦虚了，他继续说道：“就你们那个梁总啊，我早就和他说过，一定要找个年轻有能力的人，来掌管投资部，他一直把我说的，当耳边风，现在，果不其然吧，赵庆华出事了。我就说嘛，那个老赵，年纪大了，能力有限，又缺少魄力，哎——不过还好，现在你来了，年轻有为，我相信老梁这件事办的很好，你们这个投资部，一定可以弄出不错的业绩来。”一边说着，范长友还摇头叹气，似乎在表达自己对证券公司发生事件的无奈一样。
对方连续提到了梁铮和赵庆华，一个是证券公司的老总，一个是投资部的直接负责人。似乎也在刻意的暗示关羽，自己和李老大和前任的关系不浅。
关羽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的心里想的是，对方明显的是有目的而来，他可不信范长友就是特意来吹捧自己的。什么叫年轻有为，什么叫梁铮找到自己是有福了？
关羽有自知之明，市场，可不是说有信心就能活的很好的，现实的残酷性，往往是对对市场充满信心的人的最真实打击，只要待得久了就会知道，信心，算个屁！
“范总的意思是？”见对方还要开口，关羽直接喊停了，开门见山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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