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水和温度在叶希歌出去情况时已经停了。
监控外的人还在考虑要不要给他们开门。
凌北言看着她这副痛苦的样子，无法想象，在叶希歌的世界里，她看到的到底是多恐怖的画面。
“好好，我不碰你，不碰了，我也不叫了好不好，没事了，没事了……”
外界的声音无法传到叶希歌的心里，她的世界又如此破烂。
可是又怕她伤害到自己，因为此刻的叶希歌正死命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嘴里一直在说对不起。
她戴着口罩和帽子，似乎呼吸有些困难。
凌北言怕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只能尽量安抚她。
可是叶希歌哪能听得到外界的声音，她现在脑海里除了那些声音还有外婆被推出来的画面，她看到了外婆的手，白布将外婆从头到尾的盖上。
她太懦弱，太害怕，太无用，她连掀开白布看一看的勇气都没有。
大脑在不断的变化，一下掀开白布，一下不敢掀开。
外婆的脸和她刚刚看到的脸相互交换。
她的脑子要爆炸了，呼吸也逐渐加重，脖子的青筋暴起，手部拍打的力量已经不能缓解，只能用头去撞墙。
而叶希歌现在的行为在凌北言看来就是要做极端的事，他已经顾不得叶希歌抗拒，强行把叶希歌揽到怀里。
“希……叶希歌……叶希歌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别怕别怕，我在，我在的，我们不玩了，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开门，我……朋友出事了，快开门。”
可能监控外的人也怕里面的人出事，在凌北言喊他们开门后就开了。
并且还喊人过来帮忙。
这边叶希歌死命挣扎，她感觉她的头要炸了，太痛了，头真的太痛了。
她想伸手去拿药，可是包没在身上，摸索几下什么都没摸到。
他们现在身上还穿着手术服，口罩已经被凌北言扯下。
“药……我的药……”
声音充满无尽的绝望和哀求。
“药？药，对，找药，药在哪里，小歌，你的药在哪里？”
凌北言慌乱的寻找，他把叶希歌的cos服脱了下来。
这个衣服有点防水，但不多。
叶希歌里面穿的是一件深色毛衣，有些润了。
她的身上没有药，连个荷包都没有。
“……药……没有……没有了……”
叶希歌的双手已经被凌北言拴住，生怕她再次伤害自己。
就在刚刚他一个不注意叶希歌的脑袋又撞出新伤来。
叶希歌的药已经没了一段时间，可能是那段时间太忙，所以没怎么发作，她想着过段时间再去买来着，结果昨天状态有些不好，今天又被吓到，所以病情加重。
她现在发起病来很疯，不是以前的那种无声无息。
她如今已经疯狂，再加上凌北言的桎梏，她一口咬在凌北言的肩膀上，直到渗血。
过了许久，怀里的女孩儿挣扎累了，逐渐安静了下来，晕了过去。
凌北言全程一声不吭，只有在叶希歌下口的时候抖了一下。
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女孩儿，心疼不已，他深呼吸几下，把cos服脱下来，抱起叶希歌从手术室里出去。
因为今天出太阳，他今天穿的本就少，此时肩膀上的血染红了他的衬衣和马甲。
可是他好像没有感觉一样，一直抱着叶希歌出店。
店员在看到出事后也立即联系了医院，幸好医院离这里不远。
他们一出来外面已经有救护车接应，只顾拿手机，存在前台的东西都没拿就跟着救护车走了。
叶希歌意识渐渐模糊，她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急救室外。
凌北言焦急的来回踱步。
明明才几分钟，可就像几个世纪般漫长。
“凌北言，怎么样了？怎么会发狂到晕倒呢？”
程颐就在这个医院实习，接到凌北言电话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结果抬头一看，发现凌北言肩膀上都是血渍。
“你受伤了？”
凌北言苍白着脸摇头，“无碍，小伤。”
他现在只希望叶希歌没事。
“无碍什么无碍，这是小伤吗？都流了那么多血，不处理伤口小心感染了……”
程颐想强行拉着凌北言去处理伤口。
凌北言挣脱开，“不用，我就在这守着……”
程颐气疯了，骂骂咧咧的去找医疗箱来帮忙他处理伤口。
伤处皮肉已经外翻，像是被水泡肿了。
咬伤很清醒，即便被水泡肿，牙印依旧还在上面。
“你这是被谁咬了？怎么那么狠？”
像是要撕下这块肉一样。
程颐把凌北言的衣服剪开，他的衣服都是湿的，看到伤口才发现这么严重。
“你的伤口已经肿了，必须打消炎。”
这次他没再由着凌北言的想法，强硬的拉着他去处理。
医生处理期间他除了额头上都是汗硬是一声不吭，这还是没打麻醉的情况呀。
他的人生从来都是光风霁月，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呀？
自从长大后小病都没怎么出现过，如今却因为外伤进院，而且还是这么严重的外伤。
在医生给凌北言处理伤口期间程颐去他科室的衣柜里拿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过来给凌北言换上，他全身都湿透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刚帮医护人员整理好东西转眼间人就不见了。
程颐在心里骂了句国粹，认命的跑去找人。
他就知道这死狗会跑来急救室门口等着。
陪着凌北言在外面等了几许，里面的医生终于出来了。
“医生，我……我朋友怎么样了？”
看到医生们出来凌北言急忙上前询问。
医生摘下口罩，“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不过……”
话到一半，医生脸色很凝重，“她是不是有心理疾病啊？她手臂手腕和大腿上都是各种刀伤，新旧交替……”
急救时她的衣服太厚且还在滴水，医护人员只能先帮她把病号服换上，她们发现她的四肢到处都是伤痕。
密密麻麻，让见惯了生死的医生都倒吸一口凉气。
根据他们判断，这些伤都是刀伤，且还是自己割的。
“她的家人呢？怎么都不注意病人的心理？”
凌北言听到前面的话呼吸都停滞了，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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