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坐这儿吧，这儿还有位置。”
“嗯。”
老龙定招呼前来的一行人坐下，他们都知道教堂这种地方，将会是未来一百多号无家可归的工人们赖以生存的唯一去处。
而工程师没有移动，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台上那个衣着华丽的男人，他心中的领袖，石严飞。
来自方舟的工程师，带着坚信石大不会与宗教同流合污的信仰，走进了教堂。
...
“他们来了...”
身穿着锦袍，披金戴银的石严飞，在台上摆弄着神秘的姿势，嘴巴里念叨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咒语。
他一眼就看见了从门口走进来的何露还有龙叔叔一行人，也看见了那个驻足看着他的工程师。
那是从方舟就跟随他而来的人，石严飞一眼就能认出来。
舞台上的加热灯，展示出了教皇威严，底下的人们有的混口饭吃就怡然自乐，也有的是真正的信徒。
石严飞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肺部全部填充满温暖的蒸汽，这是前一段时间他自己打造出来的蒸汽导管，所喷发出来的温暖气体。
“神迹！是神所特有的，只有神，才能拥有如此的神力！神会保佑我们的能量塔。”
石严飞说完这句话，底下的众人全部跪倒拜向了他。
他也看见工程师石化在了那里，然后背向了主舞台，没有与任何人交流，径直走出了教堂，一步一步往雪夜里面走去。
石严飞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什么也没有说，眼神里面没有透出来一丝丝的情感波动。
“安心祷告吧！保持希望吧！我们终会走出这个末世。”
“安心祷告吧！保持希望吧！我们终会走出这个末世。”
说完，石严飞身体转向了台后，隐没在了加热灯的阴影之中，只留下了人群在台下祷告着。
“行了，去下一个吧。”
教皇将金银服饰全部换下，披上了一件普通的黑色衣袍，就像一般的教士一般，他在修建蒸汽导管的时候就是这种着装。
所以，从来没有人将他认出来。
“完事了？”
“是啊，做完了。”
与他搭话的，是刘夏宏，他也穿着黑袍，安静地站在雪中，等待着石严飞。
说完，他从兜里拿了根雪茄出来。
“来一根？”
“不了，没这习惯。”
“那你的人生够无趣的。”
“一直都是这样。”
刘夏宏和石严飞都笑了，石严飞这些天忙碌地做着补救的事情，让他想起了过去那些忙碌地生活。
“我都不知道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生活呢。”
刘夏宏一口香烟吸入了口中，然后又吐了出来。
石严飞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急着走向了下一个教堂，那个教堂在西北方向。
令他有些意外的，刘夏宏也跟了过来，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就是跟着石严飞。
“你干嘛跟着我？”
“你是教皇啊。”
“...”
石严飞没有说话。
“我还是想争取你加入我们，和他们一伙人没有意义，我们都走不出这个末世，但是我们可以享受这一世。”
石严飞加快了脚步，没有继续听下去，但是后面的脚步声越跟越紧。
而就在两个人都还在雪夜中疾行的时候，一伙嘈杂的声音从能量塔方向传来。
听见声音，教皇将面具戴上，化为了一个普通的教士，向能量塔方向走去。
偏离了直线走向另一个教堂，来到了能量塔旁边。
“快！救人！”
“快点！救人！”
石严飞透过面具的缝隙，看见了木制的担架上有一个人，他的头颅已经裂开，手脚都以一种让人十分不适的方式扭断。
“这是什么情况？”
看见旁边走过来一个高大的教士，工人当即跪了下来。
在他准备跪倒在地的时候，被教士拖住了手臂。
“别跪，没事，您们这边是什么情况？”
近距离听见了石严飞的声音，工人小声疑惑地询问。
“石大？”
石严飞没有说话，这些天高强度的头脑思考，已经让他没有了过去的那种活力，现在的他只想让这座能量塔城市，存活下来。
“现在什么情况？”
面对教士的询问，工人说明了情况。
“刚才有一个工程师从能量塔上跳了下来。”
“跳了下来？”
“是的，他还喊着石大欺骗了我们...之类的话。”
石严飞听完，转身离开，向着之前的目的地走去，面具后面的眼神没有一丝怜悯。
“这些都是必要的代价。”
他自言自语着安慰着自己。
“得了吧，我老实话和你说吧。”
刘夏宏又猛吸了一口烟。
“我当初来公司应聘的时候，也是抱着一腔热血，也和你一样可怜这群人，后来年纪大了也组成了家庭，老王他们家也看中我了。一路上啊哟平步青云，一切的一切都觉得，得，去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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