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被打磨得笔直的钢管竖着插入地下，在空旷的地面围出了一块地，朝着能量塔的方向留了一个大门，这是一个简易的墓园。
在墓园的最里面，是巧巧在数个小时之前堆的雪人。
石严飞和巧巧的母亲把巧巧放进了木箱后，连同其他的几个死者的亲属朋友，一起将它们葬入了地下。
“我们会常来看你的。”
寒冷迫使着所有人快速回到能量塔周围，经过数个小时的建造，刺骨的寒风已经让他们难以忍受。
一行人披星戴月向能量塔走去。
“石大...你说这天气能好吗？”
“当然，这只是暂时性的，过几天就好了。”
问话的妇人笑了。
“石大，那你打算去找特斯拉城吗？听说他们过得很好，这里什么都没有。”
“是啊，石大，我们去找找冬日之家也可以，不是说离开这里，只是说去寻找帮助。”
石严飞沉默了一会。
“是啊，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们要不要去找他们？我们先找谁？”
“那指定是特斯拉城，特斯拉城好家伙那科技，我在公司里那会儿就听说了，好家伙....”
男人连说了好几个“好家伙”，旁边的妇人一巴掌打了过去。
“你又犯病了是不是，你见过吗就乱说，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
“没有，但是我知道确实好。”
“得了吧。”
在关于未来外交政策走向的讨论中，人群逐渐走回能量塔。
“你们还没吃饭吧？”
“没有。”
石严飞注意到，在离开的几个小时里，救护站的灯光已彻底熄灭了，看来救护任务已经彻底宣告结束。
“行，咱们吃饭去吧。”
穿过了救护站，径直走向了伙房，这里还亮着灯，屋顶的烟囱也不断的喷洒着热量。
石严飞为后面的人们将门帘拉开，大伙儿都走了进来。
里面还有正在用餐的工人们，大多数是那170人中的成员，还有一些医生也在用餐，其中当然也包括何露。
“你们随便坐，我去看看后厨还有什么吃的。”
说完，石严飞向后厨走去。
却看到老李头正在发呆。
“李爷爷！”
老李头还没有回过神来，依旧一手扶着笼屉，一手叉着腰在想着什么。
“李...”
“小石啊...”
“诶！李爷爷您说。”
石严飞能很明显地从老李头的眼神中，看到难以掩饰的哀伤。
“你先把这些吃的拿出去给新来的人吃，弄完了你回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一边说，老李头从一大锅汤里面盛出来一大漏勺饺子，再从笼屉里面取出来一些馒头，递给了石严飞。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石严飞端着饺子出去了，老李头一下子坐在了木头编制而成的椅子上，那是原驻留在能量塔的工人们，为了年迈的老李头特意准备的。
“哟！饺子！谢谢石大！”
“你们吃吧。”
何露看着急迫回到厨房的石严飞，有些感到不解。
“李爷爷，您说。”
“我看这何露都回来了，救援结束了吧？死了多少人啊？”
“六个，其中两个小孩儿，三个工人没有挺过去，然后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我们这边的人员也死了是吗？”
李爷爷一针见血、毫不避讳地说出了情况。
“您怎么知道...”
“巧巧是怎么死的，你和我说一下。”
“我们当时在准备把新来的170个人全部接回来，巧巧和我在一起也准备往回走，结果洞口就崩塌了，可能是这个隧道没有承受这170个人的能力，在他们出来以后，洞口就崩塌了。”
这当然不是真话，石严飞没有将真话告诉老李头，他只想一个人默默地去调查，不想将年迈的老李头也卷进来，也不想将何露卷进来。
当然，如果还能从李爷爷这里弄一些情报更好。
“是吗...”
“是的，李爷爷。”
“巧巧是个好姑娘...你等他们吃完饭了，你过来，我还给你一些吃的，你今天晚上去带给巧巧。”
石严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能理解李爷爷的哀思，离开了厨房。
坐在何露身边，石严飞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安心，她已经换掉了沾满血的制服。
“还好吗，这今天一天。”
“也算是符合预期的工作量吧，还好你说了让我们提前准备，要不然...”
“是啊，也算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吧。”
石严飞用手准备去拿一个盘子里面的饺子，被何露用筷子打开，随后何露夹了一个饺子送进了石严飞的嘴巴里。
“那个女孩儿是谁啊？”
“许巧巧，一个工人的女儿，好像和我有点关系。”
“她怎么回事？受那么重的伤。”
石严飞原原本本地将故事的原委讲给了何露听，顺便让何露帮忙判断判断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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