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山阴顿觉大事不妙。本能地想要松开手，扔掉这个身受重创、却愈发疯狂的猎物。
“太晚了……”
但是，终究迟了那么一刹那。君凛眼中掠过杀戮的喜悦，仅剩的左袖中，一抹彻骨寒光闪过！
“锵——！！！”
锐利的匕首，毫不犹豫扎进了敌人手掌。山阴惨叫一声，脸色扭曲，天谴者也随之滑落。
“撕拉——”
对于自己的断臂重伤，君凛好像毫无感觉。眼中带着无与伦比的欣喜，反手一刀，利刃瞬间割喉！
“呃！你……你……”
喉咙微微一凉，血色如喷泉般洒出。
山阴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这一辈子阴了许多大人物，居然在一条小阴沟里翻了船！
“别怕，神会接纳你的。”
染满鲜红的少女，跪坐在月辉下，以微笑的姿态看着他，“就算是迷途的亡灵，也会得到指引和归宿。”
受了断臂的重创，还割开了一个大活人的喉管。她的脸上，那幅虔诚的神态，居然纯净如一位圣徒。
杀戮，就是她的救赎；
毁灭，就是她的怜悯。
眼前的女孩，除了披着一幅少女的皮囊之外……她的灵魂，根本就是一个天生的魔女！
“怪……物！”
意识的最后，山阴吐出了这两个破碎的字。
濒死之时，他甚至没有愤怒，完完全全被恐惧压倒了。
对自己、对他人的性命都毫不顾惜，以杀戮为唯一享受……他们竟然，主动来招惹这种疯子？！
真是……
自作孽……不可活……
山阴的生命气息，逐渐消失了。虽然身为战斗御使，但人类就是如此脆弱，一点失误就会身死。
“我，也差不多了吧……”
虽然杀死了一名精锐御使，君凛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大量失血，如果得不到治疗，迟早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之前害怕受伤、畏首畏尾……说不定，倒在地上的人就是她了。
“你！不许动！”
忽然，身后响起了一道歇斯底里的女声。菲儿举着天谴者，微微颤抖，脸色一片惨白。
怎么可能……
她身为女性，速度比不上山阴。好不容易赶到现场，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杀。
那个纤细柔弱的少女，下起手来，居然比职业杀手还要狠辣！欣喜的表情，完全一脸享受！
享受杀戮吗？
这个……恶魔！
“啧……运气真差。”
被天谴者对准后脑，就算是全盛时期，君凛也不敢说能躲开。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极为虚弱。
“当——”
毫不犹豫地，少女把手中的匕首抛开了。举起仅剩的一只手，示意自己没有危险，“别冲动，我认输了。”
“呼——呼——”
看到这一幕，菲儿愣了一下。原本极度紧绷的神经，慢慢舒缓下来。
仔细想一想，对方已经受了重伤，根本翻不起什么浪了。
其实，最好的选择，就是一发天谴者下去。不管对方有多么可怕，死了的敌人，都不可能威胁自己了。
但是……
真的，要下手吗？
那个少女的声音，还那么稚嫩，似乎只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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