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余蹲下身，问着那个吃糖人眼睛都眯缝起来的小孩子，“你家是哪的，跑到这里。”
小孩子吃着糖人而眯起的眼睛猛地睁开了，他看向四周，又一下子哭了出来。
江诗余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看向程昱，“这又是怎么了。”
她真怕又要一群人围过来。
小摊贩现在算是看明白了，“真不是你们二位的。”
江诗余摇摇头，“真不是。”
小摊贩道：“那糖人也是不退的。他吃过了。”
江诗余：“……”
小摊贩笑笑说：“开个玩笑嘛，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这小孩子一看就是一个人，这里也就您二位是人，所以大家就认为是您二位的，真是巧了，谁知道小孩不是你们的。”
江诗余一愣，“他不是妖兽？”
小摊贩解释道：“我们幼年就是原形，一化形就是成年样子，不会是这种人类幼年的样子。”
听了小摊贩的解释，江诗余才知道自己之前想错了。
人类的孩子，她的目光落在小孩子的脸上，胖胖圆圆的，他还在哭。
程昱就又买了一个糖人，直接塞进了小孩子的嘴巴里，尝到了甜味，小孩子又不哭了。舔了几口糖人，朝着程昱露出一口白牙。
程昱回以一个笑容，还伸手捏了捏小孩子的脸颊。
昄莱的人类是很少的，况且还带着孩子。
江诗余解问了一下小摊贩，这附近有没有这样的人。
小摊贩想了一想，一拍大腿，“有啊，就在这边，那边就是一家卖面条的，来了十几年了，他们是两夫妻，有个小孩，不过只是听他们说过，还没见过。你们可以去问问，是不是他们的。”
江诗余想到他们刚刚吃饭的时候，确实有个小孩在那里，不过只是看了一眼，没记得长什么样子。
不过有了可以询问的线索，好过在这里傻等。
两人商量了一下，程昱在这里等着，江诗余去问问那家卖面的。
等江诗余过去的时候，买面的摊子前，人还是很多，两个人忙地热火朝天，似乎不像丢孩子的样子。
江诗余就走到摊子前，那女的抬头看了一眼，问她：“要吃些什么吗？”
江诗余摇头，“哎，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有个小孩，在家吗？”
那女的有些诧异，手上的动作一停，朝旁边看了一下，手中的碗就掉在了地上，热汤撒了一地。
她抖着嘴唇说道：“娃呢。”
她转着身子去找那男的，男的正在下面，一下子转过了身子，也是蒙掉了。
那女的这时候想起了问话的江诗余，一下子冲到了江诗余面前，眼睛瞪着她，伸手要抓她的衣服。
“是不是你，你是不是抓了我娃娃。”
那凶狠的劲，像是要找江诗余拼命一样。
江诗余叹了一口气，“跟我来，我在前面遇到一个小孩子，有人说可以问问你们。”
两人也不管摊子了，一起跟着江诗余朝卖糖人的小摊贩那里走过去。
这条路不长，江诗余却觉得后面的四只眼睛狠狠盯在了她身上。
她一路走地飞快，快到的时候，步子才慢了下来。
小孩子已经不哭了。那小孩子是有些胖的，不然脸上的肉不会这样凸出来，身上也像是摔了跤，有些灰尘。可程昱就这样抱起了他，白色的衣服上已经沾了好些印子，他脸上一派的平和，甚至空出一只手，帮小胖子拿着糖人，小胖子手里两个，嘴里还有一个。
在江诗余走了的这段时间，程昱又给小孩子买了糖人。
卖糖人的小摊贩倒是很高兴。
那对夫妇跟在江诗余身后，一眼看见小孩子，连忙冲了过去，从程昱的手中夺回了小孩子。
卖糖人小摊贩看着夫妻火烧火燎地，怕他们误会，就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夫妇对着江诗余和程昱道了谢，又对江诗余道歉。
夫妇说要把小孩子吃掉的糖人钱给他们。糖人的钱是程昱出的。江诗余就看向了程昱。
程昱淡淡道：“这小孩子挺招人喜欢的，不用给了。”
夫妇有些不好意思，小孩子倒是一把抱住了程昱的腿，嘴角吃地糖浆黏在了程昱的衣服上，扬起脸对程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程昱白色的衣服，小孩子嘴角的糖浆一黏上去，特别显眼。
小孩子浑然不觉，那对夫妇倒是有点抱歉，伸出手逮回了小孩子，一脸不好意思地又在和程昱道歉。
程昱说了没事，那也就没事吧。
那对夫妇说什么也要请他们吃顿饭，以来表示感谢，而来便是歉意。
可关键是，江诗余刚吃过面，根本吃不下去。程昱又不吃。
只好苦着脸拒绝。
那对夫妇见他们拒绝，也不好再说什么，感谢过后，就带着小孩子回去了。
小孩子临走时还吃着糖人，忘了给他买糖人的程昱了。
一场小小的闹剧就这样过去了，小摊贩在旁笑着说：“你们看起来挺喜欢孩子的，怎么自己不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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