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她眼珠颤抖，躺倒在手术室床上，只看见面前刺眼的顶灯。
身旁医生在她耳边的话语，让她眸光动了动。
“求…你，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她手面沾满了血，哀求的拽上了身旁手术医生的衣角。
“嗡——”
吵耳的蜂鸣声，涌入她的大脑，全身失去意识得闭上了眼。
直到蜂鸣声消失。
她缓缓的睁开眼，强烈的光线让她双眼微眯。
身下涌上一股刺痛感。
身旁空无一人，她抬手想够上墙边得护士铃。
却发现麻药的效果还未消失。
只能眼睁睁的瞪着天花板，等着外头来人。
“你什么时候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熟悉得嗓音，让她身子颤抖起来。
唇瓣轻启“付小姐人呢？”
她绝望地望着面无表情的他，心里头凉的很。
“你……”
“骂我吧。”
骨节分明的手，将她强硬的揽入自己的怀里。
姜鸢想推开，却没有半分的力气。
她耸拉着脸，搭在对方肩膀上，他衣服上沾染着烟味重。
让姜鸢不由再次问道“何小姐宋怎么样了。”
他未言。
只是把姜鸢抱得更紧，抱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没事就好。”
“何小姐救了我的命，你怎么能这么说。”她语气不善。
心里更加凉了些，也确信这男人的薄情。
“何小姐，现在还好吗？”
薄宸川松开手，看着怀里表情严肃的姜鸢。
神情犹豫咬牙说道“瘸了。”
“两腿废了，不能走路了。”
她眼眸颤抖，心里被打大石压得喘不过气。
沉默片刻。
“为什么腿断了不是我。”声音轻缓。
但也落在了薄宸川的心里。
他攥紧了姜鸢纤细得肩膀，恼怒道“你说什么？”
“留在你身边。”
“还不如腿废的人是我。”
姜鸢越说越感到心寒，心里头替何楚楚打抱不平。
这男人不值得，她如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他听着这些话。
绷紧了嘴角，声音放低“你孩子没了。”
“清清白白身子，伺候我更爽。”
话语带着嘲讽，漆黑的眸子中并未带上温度“而且，你永远别想挣脱开我。”
姜鸢反唇相讥“可笑。”
“要不是可怜你，我不想和你有半分的关系！”
她扬起声让走廊外头都听得清清楚楚。
对方气不过，捏的姜鸢得手腕生疼。
不出意外得话应该已经青紫了。
但他却始终不想放手。
“就因为你，我没见到我母亲最后一面。”
“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对方脸色有些缓和，似乎是在克制住心里的火气。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
“我孩子是谁的吗？”
“是我初恋沈临的，和你睡以后不满意我又去找了他。”
薄宸川手面一僵，是谁都可以。
但是就不能是他。
“你再说一遍。”
眼神中暴涨得戾气，堵上了姜鸢的嘴，原本松开的手腕再一次被攥进。
这次恨不得将她骨头都弄碎。
他捏起她的下巴，迫使两人四目相对“你再说一遍。”
“孩子是谁的。”
“沈临。”
薄宸川这下倒是彻底怒了，将病床边的花瓶。
摔在地上，清响让姜鸢吓了一跳。
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他压抑不住情绪，捏紧了她的衣领。
伸手一拉，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再给你一次机会。”
姜鸢有些颤抖，但却知道对方已经极力控制着。
但想起何楚楚在车祸前一秒救了自己，眼眶有些红。
在他怀中怔怔吐出“滚。”
“我要和你离婚。”
他的唇朝着姜鸢袭来，吻得异常激烈，就连走廊围上人都未让他松口。
“恶心！”她只感觉到全身的难受。
对方松开了手，恍惚一愣凝下了脸。
“宸川哥哥……”
外头的声音，让姜鸢下意识的从他怀里挣脱。
指尖颤抖的放在自己的两腿之上，眼落在坐在轮椅上的何楚楚。
嗓音清哑“都是我的错。”
“要是我认真过马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姜鸢想起身，却发现身子骨还是软瘫的很。
想伸手借力，却又赶快一溜收了回来。
她急了“为了我，你的后半生怎么办。”
何楚楚现在的面色在她眼里柔和了许多。
眼尾勾起了笑“宸川哥哥，知道我这么做一定会高兴的。”
他没有。
他并没有。
姜鸢心一紧，越发为她打抱不平，“你是想让我离开傅宸川对吧。”
她语气严肃而绝望，早就已经想和离开这只疯狗。
只是替何楚楚感到惋惜。
脑海之中又无意想起了死去的何楚妍，更加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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