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上午，秦瑶都有些魂不守舍。
她毕竟是个公众人物，闲暇之余也会逛逛那些网络社区。
有些事，只要稍微留意些，其实根本是难以忽略的。比如林知知被黑的事情。
虽然博主把名字藏住了，但是那张照片，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林知知的短信现在还安安稳稳躺在手机里——“有些事需要你来解释，明天我会去片场。”
前后联系，秦瑶几乎可以肯定，林知知是要来问她什么。
副导看她这状态，也是难拍，干脆让她先一边去。
“小瑶啊，这么下去可不行，”虽然人是可以先歇歇，但是话还是要讲清楚，副导语重心长地教育她，“之前拖欠的进度好不容易补回来，这要是再耽搁一下，别说你的档期，就是衡星的档期那也要乱了。衡星最近状态很好，趁着这个机会，杀青的日子或许还能提前，你可不能再掉链子了啊！”
秦瑶根本没注意他在说什么，只是机械性地点了点头，看起来还是没什么精力。
无奈之下，副导只能继续指挥那边的拍摄，把秦瑶留在一边，没再说什么。
刘腾飞许久没有来过了，今天破天荒也来到了片场，跟个大爷似的，还带着跟班，捧着水果盘坐在附近，眼睁睁看着付衡星和一堆群演站在一起，唾骂了声：“这小子真是出了名就飘了，现在都敢不和我打招呼了！”
跟班连忙应和道：“刘哥，小事情小事情，不要气坏了身子。”
这句话已经相当狗腿，然而不知哪里惹到了刘腾飞，他吐了口唾沫，西瓜子随口吐在了地上，看都没看一眼，骂道：“怎么说话呢你小子？咒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刘哥，这不是看您生气，想让您消消气嘛。”跟班笑着，把果盘又捧得近了些，“刘哥消消气，吃水果吃水果。”
刘腾飞“呸”了声：“一边去，现在我不想吃水果了。”
跟班很听话地往旁边走了几步，站在空地里，偶尔有人看他一眼，他也是笑着，没有什么别的表情。
“小付，那是你经纪人？”一个饰演士兵的群演“啧”了声，“瞧着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一身高定，表情傲气得啊......只是做他手底下的艺人怕是要吃不少苦。”
付衡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走到一边。
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在进入这个圈子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对这个道理领悟得透彻。
刘腾飞不知道吃了炸药还是怎样，今日脾气格外暴躁，还非要来片场。
到快中午的时候，他终于站起身，环顾四周，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跟班犹豫再三，还是笑着上去，问道：“刘哥，咱们今天来是来做什么？这衡星也一直忙着，这......”
“你去找找秦瑶，秦瑶知道是谁吧？去问问她经纪人今天怎么没来。”
虽然知道这件事有些不合适，但是跟班还是连连应着，跑去询问秦瑶的去向。
刘腾飞紧紧拧着眉，烦躁的很，也不看手机了，就在原地转来转去，来来往往做事的人不少，但是即便是这样转了很久，也没人上前跟他搭话。
一方面，实在是他来得少，大家也都不知道怎么搭话，另一方面，他恶劣的性格那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与其说他是付衡星的经纪人，倒不如说他是个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乐子的大少爷。
这位大少爷等着等着，眼睛一亮。
林知知包都没拿，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放在风衣口袋里，踩着高跟鞋匆匆走来。
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衬衫，衬衫的衣领处绣着很不起眼的一小片暗纹，离得远了看不清楚，但是离近了些看，又很吸人眼球，瞧着精致又大气。
刘腾飞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跟涂了502似的，挪都挪不开。
付衡星远远地看到他的眼神，顺着眼神看过去，认出了林知知。
林知知算是熟脸，而且美得很有特色，并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美人，可以说整个剧组上上下下，几乎没人认不出她。
他别过头，欺骗自己没有看见。
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可惜。
林知知随便打听了一下，得知秦瑶今天状态很差，魂不守舍，一直被骂，沉吟片刻，道了声“谢谢”，便匆匆前往休息室。
刘腾飞的目光也跟着转了过去。
小跟班气喘吁吁地跑来，开口就是：“刘哥，秦瑶......”
“一边去一边去！”刘腾飞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没看我忙着呢！”
刘腾飞站在片场边缘，一双眼不知道在看哪里，手里什么都没有。
跟班也不知还能说什么，只能退到了一边。
正好挡住了休息室的方向。
眼看着林知知的纤瘦挺直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刘腾飞暗骂一声，直接把面前的大男孩推到了一边。
那跟班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很是清秀，瞧着就是文弱类型的，再加上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也没来得及反应，当即倒在了地上，胳膊肘撞到了一边的长椅，半晌没能爬起来。
刘腾飞自知自己手劲大了，看了他一眼，确定人没什么大事，就旁若无人地往休息室溜达。
“哎，衡星哥，那边是不是你经纪人啊？”片场年纪最小的女演员白月拽了拽付衡星的衣角，声音柔弱地来了句：“哎呀真是好man啊。”
付衡星不动声色地退开些，微笑着敷衍了几句，离她远了点。
白月指尖掐在手心，眼睛里有一丝异样的色彩。
副导拧着眉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看看人有事没有？”
有几个闲着的群演和场内助理围到那跟班身边，都看了看，确定人的确是清醒的，就是摔懵了，才把他扶到一边的长椅上，慢慢散开。
付衡星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那边还在低着头看不清楚面容和表情的跟班，最后还是转过身。
白月笑嘻嘻地和身边的助理聊着天，余光看着付衡星，眼睛转了转，没表现出什么。
林知知敲了敲门，里面安安静静，没有什么声音。
秦瑶听到敲门声，顿时紧张起来：“谁......谁？”
“是我。”林知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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