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说软了，语气变柔，说，“那你可要记得你的话，别等我把孩子生出来，你再不认咱娘俩儿了。”
“不会的，我下的种我认。”男人说，“欸，可要弄清楚了，是我的种吗？”
女人探手在男人的下身狠拧了一把，“你别想耍赖，时日我都算得很准，那阵子，我就没让他碰我一指头。”
男人捂着被拧处“哎哟”地叫，“你倒是轻点啊，挑个好地方拧也行，偏偏拧这里。”
女人“咯咯”一笑，“就是让你长点记性，别总想着去拈花惹草的。”
“嘿哟，我这辈子只被你这一条腰带给栓住了，哪儿还有心思往别处想。”
女人又笑，“这倒还成句话，不过告诉你啊，这七八天才会一次面不行，要多几次，至少三天见一面。”
“哎哟我的心肝啊，我还要跑生活呢，这来回跑一趟船就差不多六七天的时日，总不能跑一半就飞回到这里吧？”
“那就六天，我不管，你赶点紧不就行了。”
“好好好，我赶点紧，六天就赶回来，成不？”
女人满意地笑起来，“下次来再多带些药，快用完了。”
男人怔了一下，“你……下药别太勤也别太重了，那药厉害，能把人药成傻子。”
“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只在咱的好日子时下药给他，让他多睡会，他若成了傻子，我岂不要天天伺候他了？下地干活还指着他呢。”
“哦——”男人似是想起来什么，“今晚上不能多陪你了，我要赶回船上去。”
“怎么了？”
“都怪这场雨，本来若是不下雨，那个货郎张小山就会回船上来睡，我也就放下心和你在这里多呆一会，可这雨一直下到了半夜，张小山肯定是困在哪户人家里了，这么晚也不能回来了，船上还存着几户人家的货，没人看着我不放心啊，得早点回去。”
女人轻叹一声，说，“那就赶快回去吧，别给人家丢了货，那得赔多少钱啊。”
“是，是。”男人听女人这一说就发起急来，忙爬起身，划找来衣裤穿好，又回过头在女人脸上印了一口，拔开草棚门出去了。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草棚里却仍很静。
他感到奇怪，里面的女人难道不想走吗？
“你不想进来吗？”女人突然说话了。
他惊得差点飞走了魂，强压了压心神，没敢吭声，他还无法确认女人是不是在对自己说话。
女人发出一声轻笑，“都看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能忍得住，嗯……是不是直不起身了？”
他左右看了看，没有别人，只有自己，女人说的话就是给他听的，他的心更加剧烈地蹦跳，跳得毫无节制。
“别让我等太久，我身上凉啊。”女人又说。
他没有往门那边挪步，而是慢慢地向外移，想远离这个草棚，为什么要远离，他也搞不清，大概是由于畏惧。
草棚里传来女人的轻“哼”声，“原来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脓包软蛋，白白生个男人身，却做不出半点男人的事，像个夹尾巴的母狗，一点用都没有，羞不羞死人呐。”
男人可以被打，被骂，甚至可以挨刀，但却不可以被羞辱，如果羞辱也可以被忍耐，那个人或者是神是鬼，亦或者根本不配为人，至少不应称其为男人。
他尽管他是读书的儒生，但他还是个男人，在被羞辱时，特别是被女人的羞辱时，他男人的野性瞬间就被激发了。
他调转身，如一股风似的冲入了草窝棚，草棚随之一晃，接下来，就开始混乱地战栗，摇动。
女人急促喘息着，轻声呻吟着，那种发自骨髓的娇柔百媚更胜过刚才的云雨风情。
“读书人——”女人轻笑着，“原来读书人发起狠来，比那些粗鲁汉子还厉害。”
又是一阵急喘，说，“嗳，嗳，一句话不说，读的书都到哪儿去了？至少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田和。”他又急又忙，似已无暇回复。
“田和啊，”女人在呻吟中又娇笑几声，“嗯嗯，从来还没和读书人亲近过呢，这白皮嫩肉的，怎这样光滑，哟——比我的都滑，是怎么生的？”
“我为你来的，也是为你生的。”田和发着狠说。
女人抚着田和光滑的皮肤，“小冤家啊，你是老天赐给我的吧？”
女人的声音忽地又拔得更尖，“小冤家，你可不能只图这一时快活，完了就把我丢下不管，你要记得我，想得我，你——你要带我一起走。”
“带着你，带着你——”田和忙乱地应着。
突然，草窝棚猛地一震，一面棚壁被生生地扯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粗壮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这个身影双拳紧攥，而且微微颤抖。
田和和女人都惊呆了，不知所措地望着那个身影。
“二哥……”女人喃喃道，她好像要解释什么，却又一时想不出解释的理由。
男人踏进一步，狠狠啐了一口，骂道，“死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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